演戲仿佛是貴族天生的技能,楚門如是,勞伯也如是。
和他們兩個相比,圣殿的人就單純許多了。
一個在楚門的忽悠下堅定地站在養父的對立面,原本秉持公正與客觀,現在卻對勞伯產生了不該有的“敵意”。
另一個在勞伯渾然天成的演技下誤以為他試圖包庇楚門,維護貴族的名譽,在自以為是的偏執上越走越遠。
他們有錯嗎?
恐怕沒有,只是因為這兩個貴族太虛偽了而已。
那么貴族有錯嗎?
這從來都不重要。
……
法瑞斯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當機立斷,帶著獵犬開始四處尋找。
這個過程里勞伯始終很墨跡,似乎要以此來拖延時間。
但他越是猶豫,法瑞斯就越堅定不已。
事實證明,這塊東西不是牛糞,并且帶著一股人類無法察覺的氣味,但獵犬可以。
于是,這條叫金幣的獵犬出色完成了任務,將所有人帶到楚門的臥室門前。
勞伯表現得十分驚訝,甚至在眾人逐步靠近楚門的臥室時,多次厲聲呵斥金幣,試圖改變它的前進路線,但無一例外都被法瑞斯攔了下來,后者滿臉凝重,每經過一個拐角都要環視眾人,尤其是楚門,似乎擔心他突然逃跑。
同樣緊張的還有胡桃,她頻頻朝楚門投來暗示的眼神,可后者卻盯著那條狗……的屁股。
終于,在門口時胡桃忍不住了,她拽了拽楚門的袖子。
“你在看什么?”
“那條狗拉完屎沒擦屁股……粘在毛上了。”楚門指了指。
“你……”胡桃差點氣結。
“我怎么了?”楚門低聲問。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關注這些!你的騎士呢?只有他能擋住法瑞斯叔叔。”
“你這是要造反啊……”楚門驚道。
胡桃白了他一眼,“法瑞斯叔叔已經偏執得入迷了,他現在并沒有懷著搜尋證據的決心,而是在想方設法擊敗你。我擔心他……”
“杰倫騎士太累了,我讓他去休息了。”楚門嘆道:“從半個月前開始,他就沒睡一天好覺,真是太辛苦了……”
“那怎么辦?”胡桃有些焦急。
“你相信我么?”楚門反問:“或者說……你相信艾加么?”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
“當然。”
“那么就看著吧,”楚門沖前面努努嘴:“艾加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胡桃皺著眉,不明白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兩人耳語的間隙,法瑞斯推開了門。
“您的臥室里不會有暗格和密室一類吧?”法瑞斯問。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楚門撇撇嘴。
平心而論,這是實話。這雖然是楚門的臥室,可實際上他一點兒都不熟。
他只能回憶起特魯曼·蘭卡斯特記憶最深刻的東西……
那……什么深刻呢?
可能路邊一朵野花給他留下的記憶都比這間冷冰冰的屋子來的深刻。
法瑞斯哼了聲,牽著獵犬巡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一堵墻面前。
“這里藏著什么東西么,楚門少爺。”
楚門沒說話,讓魯伯特先生找來一柄斧子,扔到法瑞斯面前。
“咂,砸壞了算我的。”
后者絲毫不遲疑,抄起斧子三兩下破開了木質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