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騎著高頭大馬,那馬雖然不一定比男爵府上的馬快,但看著很漂亮。渾身漆黑如墨,沒有一根雜毛,馬鬃獵獵如風,馬上的信使也顯得十分挺拔。
他遞出一封燙金花紋和花體字的信,上面寫著新晉格拉摩根伯爵的名字。
威廉·布魯烏澤。
楚門讓下人安排使者去休息,自己拆開信。
內容很簡單,大意是威廉聽說了楚門的事,特意從圣錫蘭連夜趕往格拉摩根,現在就在路上了,信使則更早一步出發。他邀請楚門同時出發,這樣兩人在一星期后就可以同時于格拉摩根碰面,屆時他將替楚門完成男爵的授封儀式。
“這有什么問題嗎?”楚門問管家。
“沒什么問題……”
“那你為什么如此驚慌?”
“因為……”管家欲言又止,“因為一個詛咒……”
“詛咒?”楚門一驚,他嗅到了故事的氣息。
“是的,詛咒。”
管家的目光有些悲傷。
“這是個流傳在貴族圈子里的詛咒,‘格拉摩根詛咒’……相傳每一任格拉摩根伯爵都不會長久,而且都不得善終……
“我之前侍奉的伯爵大人是第三任格拉摩根伯爵,十年前的一個血月之夜,伯爵府遭到惡魔襲擊,他們一家慘遭屠戮,那是他成為伯爵的第二年。在他之前的兩任伯爵,一個在赴任的路上遭遇山賊,尸骨至今都沒找到,一個只當了三年就因病痛苦去世。上一任伯爵大人是第四任,但他是兩年前上任的……”
“也就是說,四任伯爵加起來一共只當了七年?”楚門皺起眉頭,“那……其他時候的格拉摩根領……”
“由國王陛下直接統治,他會命一位總督或是執政官代為管理,但是沒有伯爵頭銜。”
“這樣就沒事了?”
管家苦笑,“是的,這樣就不會出問題。自格拉摩根領于理查陛下時期被納入錫安版圖已經過去快四十年了,可是一共也只有過四位伯爵……”
“那上一任伯爵到底怎么了?”
“這我們不知道,大人。不久前他接到召喚回圣錫蘭,也許在途中病故,也許在途中遭到殺害,也許……也許在圣錫蘭被國王投進監獄,誰知道呢?畢竟消息從圣錫蘭傳到蘭卡斯特……”
“要五十年那么久,真是夠了……”楚門用自嘲的口吻接了這個梗。
“你對這位威廉·布魯烏澤大人有所了解嗎?”他問。
“我記得‘布魯烏澤’這個姓氏,它并非錫安的姓氏,而是來自于黃金王朝時期,似乎還有達維安大帝的血脈。”頓了頓,管家思索道:“也許這就是他為什么愿意成為格拉摩根伯爵的原因……格拉摩根領是錫安全境第二大的領地,雖然很荒涼,但伯爵也因此有資格進入國會,成為議員之一。約瑟夫陛下今年65歲,至今沒有子嗣,等他響應了艾加的召喚前往圣園,那么作為擁有達維安血脈的貴族,他將有機會加冕為王。沒有哪個貴族能拒絕這份誘惑。”
“哦……”楚門有些恍然。
“也就是說,我們這位伯爵大人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