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門修建自獅心王理查時期,當時格拉摩根還是北境的一個公國,加德夫城的總督聽聞芒斯特大軍抵達城外,想都不想立即開門投降,并修建了這座凱旋門迎接軍神。
有人說他是舊王朝的覆滅者,還有人嘲諷他是不折不扣的賣國賊,但楚門倒覺得這哥們很上道。
就加德夫城這種宛如馬桶底的地形,軍神要真喪盡天良起來完全可以用水把這兒泡了,到時候城里恐怕尸橫遍野,也不會有今天這樣賞心悅目的建筑,而如今的加德夫城無疑是荒涼北境上的一顆明珠。
伯爵府在第十區,也是毗鄰幻寂議會法師塔的區域。與旁邊安靜、祥和的靜謐花園不同,這里荒涼的過了分。
楚門打量了一下莊園周遭,覺得這要么是塊污染嚴重的廢地,要么就是個鬧過鬼的詛咒之地。
干干凈凈,連綠植都沒有,草皮枯黃,說安靜倒不如說是死寂。
如果加德夫城是個頭發烏黑濃密的英俊少年,那這兒就是他頭皮上的一塊疤,上面不長半根頭發。
似乎看出了楚門的疑惑,送信的使者開口解釋道:
“大人,您似乎很好奇?”
楚門點點頭。
“您知道十年前那一次慘絕人寰的惡魔事件么?”
“你是說上上一任格拉摩根伯爵?”
“是的。”使者點點頭,目光仿佛陷入了回憶。“那晚整個莊園都被赤色的火焰籠罩,比葡萄酒還要濃烈……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我們用沙子和水都無法撲滅,最后圣殿的人用高濃度的圣水才徹底熄滅它……在那之后,這塊地方上就什么也不長了。”
“法師呢?這隔壁不就是法師塔……”楚門好奇。
“那群法師老爺?”信使瞥了眼第十一區,輕蔑道:“那群老爺們可是在研究‘世界的法則’,忙得很呢,怎么有空管我們這些凡人的死活……他們在那晚非但沒有任何援手,還升起一面屏障阻隔濃煙和高溫,我親眼看見逃跑的人一頭撞死在上面,腦漿子都濺了出來……”
“還真是冷血。”
楚門喃喃道,重新打量這個信使:“你是上上一任伯爵大人的手下?”
“是的,大人。”信使在馬上欠身,“我的父親曾是伯爵府的馬夫,后來我服侍上一任伯爵,不久前于圣錫蘭又被新伯爵雇傭。”
“哦?從圣錫蘭來?”楚門忙問他:“那你知道上一任伯爵大人出什么事了嗎?”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他死于一場決斗,大人。”信使嘴角扯起一個嘲弄的微笑,“他受約瑟夫陛下之邀,回到圣錫蘭參加一位公主的訂婚儀式,然后在宴會上被人扔了手套……三天后,我們把他的遺體從角斗地抬了回來。聽說,他的對手是一位白銀武士。”
“白銀武士……”
楚門聽到這就差點笑出聲,這哪里是決斗,這簡直是一場光天化日下的屠殺!
“白銀武士”的稱號源自圣殿統治時期的法羅王朝,那個尚武且試圖統一泰沃里亞全境的國家雖然未能達成夙愿,但將自己的武力考核制度推廣到全境并沿襲至今。黃金王朝時對其加以改良,變成戰錘、白銀、龍血三階,分別對應三位開國君王。
這一力量衡量只針對“超凡力量”,換句話說,只有評分超過10,足以接觸元素位面的武士才擁有參加考核的資格。
作為穿越者,楚門對新世界的力量體系自然是最感興趣的,所以在了解了法羅武士階位后他第一時間詢問杰倫騎士他的實力處于什么階段,可后者的答復是“但愿有生之年能獲得戰錘徽章”。
所以,這不是肆意屠殺是什么?
聯系到再過兩個月就是國會召開全體會議的日子,楚門莫名想起了《政治無關恩仇》上的一句話。
“在政治上,沒有個人,只有思想。不存在感情,只有利害。人們也不殺人,只是清除一個障礙,僅此而已。”
它來自黃金王朝傳承至今的維爾福家族,這也是錫安政壇的常青樹。
楚門突然覺得一陣寒冷,仿佛炎季的熱風也帶不走這種心寒。
“文明人的秩序社會,還真是文明……”他喃喃道。
“秩序與混亂,誰又說得準呢。”信使隨口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