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的力量超越了生死,作為您的使徒,我們無懼任何凡人的手段!”希爾加恭敬道:“兩個月前的那次炙烤,只是對我的虔誠的一種考驗!”
“你的虔誠通過了考驗,我對此深信不疑。”楚門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像個冷漠的上位者,即使表示贊許時也十分吝嗇。
但希爾加可不覺得這是吝嗇,他(她?)頓時激動的匍匐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上。
“能獲得您的認可,是我無上的榮耀!”
很好……楚門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他已經可以確認這就是那個被燒死的女巫了。
可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殿太菜還是女巫太強,審判儀式竟然出了這種紕漏……
又或者說……
楚門突然想起一種可能:假如一直以來女巫都是如此脫身呢?
趁著希爾加跪伏在地,楚門不動聲色地抖了抖發軟的腿,邁著僵硬的步子來回踱了兩步,不安也逐漸消弭。
他漸漸找回了狀態。
“說說那天吧,我很好奇你都做了些什么。”他補充道:“從最初開始講。”
他刻意沒有劃定時間界限,想以此來確定對方口中的“暗夜之子”是誰,究竟是行為古怪的廢物少爺特魯曼還是莫名其妙穿越的自己……
他突然有種預感,那天收起史蒂夫尸體的人不是勞伯,而是希爾加……
聽聞主人發問,希爾加不敢怠慢,立刻恭敬地起身訴說。
“您降臨那天——”
很好,這個暗夜之子多半就是我了。楚門的眼皮跳了一下。
“……即使在數百塞納外的村落,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到足以干擾時間的力量,于是我便懷著激動的心情順拉夫迦河向上搜索……”
在希爾加詳盡的敘述中,楚門漸漸補全了那天的一切,所謂“強大到足以干擾時間的力量”恐怕就是那扇門自帶的時停功能。
如他所想,偷走史蒂夫尸體的正是希爾加,而且后者正是出于“替主人隱匿蹤跡”的考量……
這么一想,勞伯臨走前那番話說得倒也沒錯……的確是女巫幫了楚門。
女巫在泰沃里亞存續這么多年,自然掌握了一套掩飾惡魔之血蹤跡的能力,于是她將史蒂夫的尸體藏起來后,還將那半根愚人椒藏了起來——在她看來,這可是暗夜之子降臨時攜帶的力量,作為使徒的自己當然要妥善保管了!
然而她能躲過訓誡之犬,卻躲不過人類的獵犬。僅一天不到,尋子心切的勞伯就帶著獵犬在半夜找上了門。
目睹兒子的慘烈死狀,勞伯差一點就手刃了希爾加,但在這緊要關頭他竟然冷靜了下來!他一邊派人安撫周圍的村民一邊派人盯緊女巫,然后故意放走了前往加德夫城的考利醫生,靜靜等待圣殿來人。
往后的事楚門也都親身經歷了,勞伯的陷害被他化解,審判之后希爾加也并未死去,而是以肯佐的身份依舊存活,楚門沒有刻意詢問對方的不死能力,但從字里行間多少能把握一些信息。
如果說“死而復生”是個技能的話,那么第一,它消耗大量能量,有的女巫直到死都沒湊齊這筆能量,多虧了那半根愚人椒希爾加才能活下來。
第二,這個技能有CD。具體多長還不知道,但希爾加說她還要以肯佐的身份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附身的“容器”并非隨意挑選,必須是心甘情愿、敞開心扉的“信徒”,他們懷疑并厭惡這個世界,所以情愿為女巫們毀滅舊秩序的事業獻身,肯佐就是其中之一。
聽希爾加講完,楚門沉吟片刻,拿出了那兩頁枯黃的紙張。
“這也是你夾在書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