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男爵授封儀式結束后一個星期,領主就該回到封地了,但是一來威廉和楚門王八看綠豆對了眼,迅速勾搭成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二來私教服務尚未結束,因此楚門在加德夫城一連逗留超過了十天。
這是實驗課的第四天,這天下午,楚門正上著課,管家進來說有人來找。
“誰?”他問。
“是一個叫安德魯的商人,自稱是您的朋友……還帶著這個。”
管家遞來一張蓋著男爵印章的便簽。
“嗯?可我沒聽說過這個人……”楚門皺眉:“你讓他等著吧。”
“是。”
管家聽到楚門這么說了,心下頓時了然。
……
會客廳,一個眼睛小到睜不開的圓臉胖子小心翼翼地等待著。
起初聽說男爵主動找自己,他是十分忐忑的。
后來聽說這位男爵也懂藥劑學,他是十分驚訝的。
兩種情緒混合,就成了安德魯如今緊張不安還一點小興奮的復雜情緒。
他發誓自己老婆生孩子時都沒這么緊張。
因為伯爵府太奢華了……
腳踩在明亮到可以做鏡子的地板上,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鞋底太臟留下印漬,即使呆在會客廳里,也不敢坐在沙發上。
他怕一屁股坐下去起不來,坐壞了沙發,那豈不是要被轟出去!
于是他干脆這么站著,不安地等待。
應該不會太久吧……他想,興許我還能來得及吃頓午飯。
然后,他等了4個小時……
安德魯腿都站麻了,又不敢坐,只能小心翼翼地蹲在沙發邊,緩解腿部的壓力。
“咕——”
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聲。
他餓了。
今天早上7點左右,他從布里斯托回來,辦手續以及卸貨用去一早上時間,隨后中午還沒來得及回家見老婆孩子,伙計就興奮地遞來一張紙條。
然后他就來了。
安德魯餓得眼前發昏,又累又渴,卻依舊瞧不見男爵,就連下人也沒一個,不由得生出一團無名火!
媽的,男爵有什么了不起!
怒火一被點燃就熄不滅了,而且愈演愈烈,安德魯一怒之下就想掉頭離開,但是剛邁開步子,又慫了。
男爵邀請我,我來了,然后又不告而別……這是不是說不過去?
聽說這位男爵和伯爵大人關系不錯,以后在加德夫城給我穿小鞋怎么辦?
這么一想,安德魯的火氣好像消了一些,準確說是被理智壓下去一些。
這時管家經過,他忙上前陪著笑臉打招呼。
“這位先生……”
管家高昂著頭,止住腳步,微微側身瞧他,眼里都是冷漠和矜持。
安德魯肚子里的火噌的又冒了上來,他還是強忍著怒氣問:
“……請問,男爵大人什么時候有空?”
“先生。大人說過,讓你等。”
說完,管家轉身就走,仿佛一分一秒也不愿浪費在他身上。
媽的!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安德魯的火氣一下子被引爆,他覺得自己連晚飯也不用吃了,抓著帽子氣沖沖地離開。
哦,他離開時依舊“小心翼翼”的,生怕腳步聲太大讓別人覺得他粗魯……
直到徹底離開光禿禿的院子,安德魯才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又啐了一口。
“呸!”
他憤憤望著城堡,捂著嘴小聲咒罵。
這時,他注意到一個年輕人從后門溜了出來,穿著灰褐色大斗篷,帽子也沒戴上去,他有一頭漂亮的紅頭發,只是看起來似乎和他一樣惱火……
那人趁仆人不注意,還回頭朝城堡豎了根中指!?
這是誰?
安德魯疑惑不解,但心情卻好了很多。
哈,有人和我一樣。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