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早上就起晚了。”我笑道。
“我聽到一個消息,令人蠻震驚的。”錢正飛小聲道。
“怎么了?”
“老疤昨晚去醫院了,修整下巴。結果剛從醫院出來,就被摩托車給撞了,還被潑了一身糞水,非常狼狽。
他的小腿被撞斷了,掉頭又進了醫院,還必須得躺些日子。”
“他身邊不是跟著一群人嗎,也能被撞那么慘?”我匪夷所思。
“這就是玄妙之處了。”錢正飛幸災樂禍道:“那輛摩托突然啟動,撞得那叫一個穩準狠,順道著潑了糞水。
然后,就從他的身上壓過去,沒影了。”
“老疤報案了吧?”
“報了,估計抓人很難,騎摩托那個人,像是戴著假面。”
“活該!”
我冷哼一聲:“再讓老疤囂張,總會有人收拾他。”
“對,這種人就是欠收拾。”錢正飛附和一句,又試探問道:“兄弟,這事跟你無關吧?”
“當然沒關系,我在這里,能依靠的只有錢大哥。”
我神色如常,其實心里也有猜測。
老疤被撞,可能又是昆姐安排的,潑糞也是龍虎堂慣用的手段。
畢竟,老疤得罪的是我。
也是昆姐口中的所謂“小老公”。
“那就好。”錢正飛也不追問,又說:“今天早上,聯系到那位開夜總會的朋友了。”
“他是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吧?”
我又是一聲冷哼,對此見怪不怪。
“兄弟高見,他就是這么說的!”錢正飛豎了個大拇指:“龍騰手下掌握著他一些事,不好好配合,就把他扔進監獄里。
所以,他不得已,便安排人開了后門,老疤那伙人便悄悄潛入了。”
這手腕,聽起來毫無新意,平川的林方陽也玩得爐火純青。
一旦被人拿住了把柄,大都是一錯再錯的下場。
“任由龍騰擺布,你這位朋友,也沒有好果子吃。”
“早晚得玩完!我跟他恩斷義絕了,他欠我三百萬,一周內必須歸還,否則就起訴他。”錢正飛決然道。
這時,
龍騰又轉頭看過來,目光很復雜。
錢正飛跟龍騰對視,臉色冰冷。
九點整。
隨著音樂聲響起,一行市領導們,亮相在大廳門口。
他們腰桿挺直,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臺上走去。
我看到了何鴻生,排在最后一位。
掌聲響了起來。
經久不息。
“這算是商會的內部會議吧?”我低聲問道。
“是啊!”
“怎么來這么多市領導?”我感到不解。
“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給商會布置了任務。做企業的總以為,能賺錢就行,其實呢,很難獨善其身,不執行上級安排,就很難有立足之地。”錢正飛大有深意道。
什么任務,都跟我無關。
畢竟我的企業在平川市,加入豐江市總商會,也是覺得向組織靠攏,能獲得更大的交際圈。
如今看來,交際圈只有錢正飛。
卻得罪了龍騰,埋下了很多隱患。
領導們來到臺上依次坐定,現場安靜了下來。
主持會議的,正是何鴻生。
他調整好麥克風,首先介紹了與會領導,又大致介紹了豐江市總商會的發展現狀,多少副會長,多少理事,一共多少會員等等。
我拿著筆,低頭在紙上隨意記錄著,其實對這些數字也不入心。
“周巖!”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抬頭茫然四顧。
“兄弟,是會長喊你呢!”
錢正飛推了我一下,我這才如夢方醒,急忙舉手道:“我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