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濕漉漉的厚重的雨衣放在走廊里,抖著頭發上的水珠進來了。
“劉哥,下著大雨你怎么來了?”
我詫異問道,劉隊長是不需要登記的,亮出警官證便能暢通無阻。
“下大雨才好辦事。”
劉隊長開玩笑的口吻,從隨身帶著的塑料袋里,又取出個檔案袋。
打開檔案袋。
劉隊長從里面取出十摞紅鈔票,整齊的堆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劉哥,這是什么意思?”
我愣住了。
“是跟你借的那筆錢。”劉隊長笑著提醒。
想起來了!
在東安時,劉隊長曾跟我借過十萬塊錢。
為此,還引來了于專員的調查。
我立刻推辭,不悅道:“劉哥,這么做就是見外了。況且,那筆錢也不是用在你身上。你不用有壓力,就當是我的資助。”
“不不,一碼歸一碼。說實話,我心里老惦記這件事,不還上錢,總不得勁。”劉隊長強調道。
“你得勁了,我心里不舒坦了。劉哥,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嗎?”我有點生氣了。
“臭小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劉隊長哈哈一笑,照著我胸口捶了一拳,沒使力氣,不疼。
“我不拿你當兄弟,不會跟你開口借錢。你要真拿我當兄弟,也別推辭。以后,該怎樣,還是怎樣!”
劉隊長堅持錢往前推了推,直言道:“說實話,只靠我那點工資,還不了這么快。多半是從你嫂子存款里摳的,還都是你給她發的工資。”
“嫂子存點錢不容易,你怎么說服她拿出來的?”
“沒太費勁。她也是覺得,不還這筆錢,會讓兄弟看不起。”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兩口子啊!
哪有這么多事!
我眉頭緊皺,但也知道劉隊長是個牛脾氣,頂風冒雨的送來,打定了主意是要還錢的。
我只好將錢收下,又問起劉隊長戰友妻子的情況。
“老天保佑,孩子的病已經好了!復查過兩次,情況非常穩定!”劉隊長脫口而出。
我被逗笑了,調侃道:“劉大隊長也開始信老天爺了?”
劉隊長哈哈一笑:“以后有機會,高低得在功德箱里放點錢。”
劉隊長又說,戰友妻子名叫江競舟,目前帶著孩子在東安,生活依然很拮據,想找一份既能照顧孩子,又能賺錢的工作。
江競舟!
多好的名字,令我眼前不由浮現出一個女人瘦弱但倔強的身影。
“兄弟,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劉隊長客氣道。
“兄弟之間不必如此,劉哥盡管說!”
“江競舟挺要強,我們去看過她,好說歹說,只留下兩套孩子的衣服,現金一分都不肯收。”
劉隊長嘆了口氣:“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江競舟有文化,能吃苦,兄弟能不能在東安給她安排個工作?”
“劉哥義薄云天,我也不能掉鏈子。”
我拍著胸脯打包票,當著劉隊長的面就給張強打電話,將情況說明。
我還強調,江競舟母子身份特殊,要格外照顧些。
張強自然是滿口答應,提出公司還缺一個寵物營養師的職務。
工作時間非常自由,工資卻高,而且年紀越大越吃香。
當然,也是需要學習考證的。
“江競舟一定能勝任這個工作的。我替她謝謝兄弟了!”劉隊長很高興。
“讓她直接去找張強就行了,提前再預支一個月的工資。”
安排妥當后,我打聽道:“劉哥,林方陽的案子怎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