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西賀先是一愣,繼而苦笑。
當然不敢追究我背后調查他的事。
“周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有兩套房子不假,收入也能顧得上吃喝,可家里出了個敗家子,總是去船上賭博,欠下了幾十萬。”
曹西賀重重嘆息:“有人告訴我,只要能告星辰,不僅能把那些賬給平了,還能再給我一百萬。”
“所以,你就動心了?”我冷哼。
“我只是不想賣房子,給那逆子還債,真沒想著再多拿一百萬。”曹西賀高聲強調。
都是訛詐,拿不拿一百萬,性質是一樣的。
我并不同情曹西賀。
“沒法子,我把兒子送進去了。不求別的,他在里面就不會再賭。”曹西賀萬般沮喪,又握緊拳頭不甘心道:“包大志是個狠人,我原本只是請了長期病假熬退休,他卻直接將我給開除了!
就手表廠那點工資,也給我斷了!”
“打住。”
我豎起一個巴掌,不耐煩道:“曹西賀,事到如今,你不是怪星辰就是怪包廠長,從來都不考慮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嗎?”
“我,我該死!”
曹西賀左右開弓,使勁扇了自己兩巴掌:“周董,我不敢去找江龍會,他們不會認賬,還得要我還錢。
您能盤活一個瀕臨破產的老廠子,一定是大善人,也請放過我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我冷著臉起身。
曹西賀急了,跪爬著向前,被破軍和鐵衛死死架住。
“周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跪死在星辰門口!”曹西賀猩紅著眼睛高呼。
“曹西賀,星辰已經放過你了。如果非要追究你的責任,損失可就不只是二十萬了。你這輩子還不清,就算你兒子從里面出來,再搭上一代人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我的話讓曹西賀打了個寒戰。
我招呼破軍和鐵衛離開,徒留曹西賀一個人在大廳。
他,會想明白,自己離開的!
果不其然,半小時后,曹西賀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星辰大廈。
老黑也不客氣的將他加入到黑名單當中,星辰大廈百米之內,不許靠近,發現就驅逐。
我從樓上看到曹西賀頹廢的背影,心里卻不起一絲波瀾。
曹西賀口不擇言,到底透露出一條重要的信息。
跟尚陽判斷的一樣,江龍會在船上有不可告人的非法營生。
他的兒子,就是因為賭博欠下巨款,這才讓曹西賀鋌而走險。
劉隊長說得對,一個父親親自把兒子送進去,未嘗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保護。
包大志來電話,他聽說曹西賀到星辰鬧事,一再的道歉。
“周董,曹西賀已經被我開除了,跟手表廠沒有半點關系了。”包大志給予撇清。
“沒什么的,人已經打發走了。”我淡淡道。
“宰相肚里能撐船!”包大志贊了一句,又小心商議:“周董,手表廠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什么時候能展開投資洽談?”
“包廠長明天方便嗎?”我問道。
“方便,方便,隨叫隨到!”包大志立刻激動起來。
“那就明早九點來星辰大廈吧。”
“周董放心,只早不晚!”
我很清楚這位廠長面臨的現實困境,這個月的員工工資,還沒有著落。
好吧,下個月也沒有。
我又撥通紀之豪的手機,將副市長張邦興關于此事的幾點要求,如實告知。
紀之豪表示無所謂。
同時答應,明天過來參加洽談會。
沒過多久,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正是辦公室主任趙沛光打來的。
他只是下了個通知,便掛斷了。
張邦興明天也來星辰大廈,參加關于手表廠的投資洽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