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由南向北的列車勻速前進,大寶坐在軟臥包廂里,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風景,金海留在滬上處理善后事宜,而大寶在回京之前要去河北一趟
根據余則成的回憶,他的妻子陳翠平是河北易縣人,而且曾擔任過游擊隊長,當年京城解放前夕,他與自己的上級峨眉峰斷了聯系,所以被京城軍統站站長吳敬忠給裹挾到了嶺南,
在京城機場,那是他與妻子最后一次見面,
到了嶺南不久就與組織重新取得了聯系,組織也給他派了新的聯絡員,并且給他一個新的任務,要求他跟著潰軍一起去灣灣繼續潛伏,
他曾經要求聯絡員幫助找尋妻子的下落,當時聯絡員苦笑著說了一句,找到了又能怎么樣?從聯絡員的話里行間他得知,
妻子陳翠平,在他的任務結束之前,是不允許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只能待在大山或者鎮里,這是為了防止他暴露,
所以余則成認為,陳翠平一定是在易縣,而如果大寶不陪著他走這一趟的話,當地政府和軍方是不可能幫助余則成找尋翠平的下落的。
十年的時間對于一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關鍵的,十年失去聯絡,往往意味著終生不得相見。
余則成坐在大寶的對面,穆婉秋和佟亮坐在隔壁的包間里,穆婉秋執意要陪著余則成去找翠平,她要親手把余則成完完整整的還給翠平,
這是一種執念,只有見到翠平,穆晚秋才能完全的放下余則成,
大寶看了余則成一眼,他的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關于余則成的檔案已經從總參轉給了他,其中,在京城解放前夕,到了嶺南余則成利用死信箱與組織取得聯系,這期間有十二天,余則成是斷了聯系的,
對于地下工作者來說,這十二天的失聯是致命的,之所以余則成到現在還留在大寶身邊,上級沒有給他安排任何的工作,就是因為調查不出來這十二天余則成的去向。
組織并不是不相信余則成,而這是規定,規定里余則成要被隔離審查,是大寶一力將他保了下來,不過這些情況大寶并沒有跟余則成說,他不想寒了一個英雄的心,
余則成的心是忐忑不安,與他沉穩的性格截然相反,列車越靠近河北,他的心越起伏不定,二人分離的時候,陳翠平已經懷有身孕,算一算,孩子現在生下來的話也有九歲了,只是不知道是兒還是女兒。
列車停在了保州府,當地的軍區安排了車來接他們,兩輛車子停在站臺上,車子旁邊站著兩個軍官,這是來接大寶他們的,
列車廂門打開,大寶帶頭下了火車,兩個軍官趕緊上前,立正敬禮,
“首長好!您辛苦了,我們是保州府警備區保衛處的,我叫李亮,這是我的同事王明宇,遵照您的命令,司令員和政委在軍區等您。”
大寶舉手還禮。
“我們等下需要去易縣,安排一下。”
“是!馬上安排。”
大寶等人上了吉普車,吉普車一溜煙的開出了車站,奔向警備區。
警備區辦公樓前,三個中校簇擁著兩個上校,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有一個中校眼尖,指著剛拐進來的吉普車叫道。
“司令員,政委,首長到了。”
車輛停在了院子中間,兩個軍官趕緊跳下來,分別拉開車門。
余則成穆婉秋和佟亮,趕緊下了車,大寶最后一個下吉普車,
警備區的幾位領導趕緊迎了過來,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