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條有點坨了,不過沒人嫌棄,這年頭整個京城能吃得起純白面的面條的人家屈指可數,
一大桌的人熱鬧哄哄的邊吃飯邊嘮嗑,完全把剛才發生的事兒給拋之腦后了,
這時有人敲院子的門,東廂房住著的是馬大叔一家,馬大嬸兒正好出來洗衣服,就過去打開了院子門。
院子門一打開,七八個人往里面沖,手里都拿著長槍,后面跟著的是兩個穿著干部服的男人,他倆簇擁著一個穿著列寧裝,梳著齊耳短發的女人。
馬大嬸尖叫一聲。
“你們是干嘛的?”
拿著槍的人,站在院子里把槍端著,那個女人輕蔑的看了馬大嬸一眼,大聲說道。
“趙宇初是哪一家?”
大寶聞聲抱著暖暖開門出來了,后面趙宇初,秦慶有陸秀娥等人都出來了。
趙宇初的臉色很難看,他搶到了頭前,大聲說道。
“白組長,你有完沒完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到單位再說嗎?”
短發女人翻了翻眼皮,
“你可以啊趙宇初,竟然敢當眾打死審查組的人,怎么你想造反嗎?”
大寶哼了一聲,把暖暖遞給了陸秀娥,他看著短發女人嚴肅的說道。
“人是我打死的,怎么了?”
短發女人盯著大寶,聲音尖利的喊道。
“你是哪個部分的?什么職務?你有什么權利可以隨便開槍打死人?”
大寶一愣,怎么回事?聽著女人的話茬,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難道回去的人沒告訴她,自己是個將軍嗎?
大寶這就不了解情況了,這個女人叫白云朵,是工業部的辦公室副主任,她一向是剛愎自用,囂張跋扈,這次奉了上頭主子的命,就想到第二軋鋼廠,把趙宇初給拿下,然后她來當這個廠長。
那七八個人回到軋鋼廠以后,知道白云朵是什么脾氣,就沒敢說大寶的級別,只說大寶是個軍人,兜里帶著槍,無緣無故就把茍大全給打死了。
你說這坑不坑人吧?白云朵再囂張跋扈,如果知道了大寶是個將軍,她也不敢過來造次。
大寶冷冷的說道。
“就憑你還不配問我的職務,我就告訴你一句,凡屬拿武器攻擊我的人,我都可以以叛國罪的名義當場擊斃他,你們也不例外。”
白云朵也算是身居高位的人,她從來沒見過像大寶這么囂張的,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寶。
“就算你是個軍人,也不能對人民群眾動手啊,偉人曾經說過,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人民群眾是水,我們是魚,魚兒是離不開水的。
小同志,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悖離我們的理想和初衷,回頭吧,醒悟吧,改掉你的毛病就是好同志。”
大寶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趕緊滾蛋,出外頭唱歌去,真特么鬧心。”
最煩聽的就是這些語錄歌曲,上輩子聽了二十年,只要一聽到這些話,大寶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白云朵愣住了,這小子竟然敢罵她?是不是聽錯了?
這時院門被重重地推開,謝明帶著所里的公安闖了進來,他一看到一幫人端著槍指著大寶,雙眼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