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產的第六，我終于見到了那個素未蒙面的女兒，在鎮子外的樹林里，身體冰冷，早已失去了呼吸，我經受不住打擊，勉強將女兒入土為安后，腦子變的渾渾噩噩。”
“我不知道該去恨誰，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直到一個月后，我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婆婆和鎮長很高興，這次絕對是個兒子，我奇怪他們為什么這么篤定，問了之后，才從他們得意忘形的回答之中知道了答案，原來，他們偷偷挖出了我女兒的尸骨，燒成了灰，趁我渾渾噩噩的時候都摻到了我的飯食里讓我吃下去。”
“那一刻，我只覺得惡心，同時還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于是接下來，我開始變得懂事聽話，成為了他們想要的妻子兒媳，看著他們對我生出的男孩視若珍寶，然后……”
杜雨凝慘淡一笑，哭干的眼淚什么都哭不出來了，剩下的只有空洞和麻木。
“我用之前學的知識，施展了招魂術，想要招出我女兒的魂魄，但中間好像出了什么差錯，最后招出來的，是我的女兒，又不僅僅是我的女兒。”
姜玳知道她的意思。
因為杜雨凝招出來的，是長久以來，所有女嬰怨氣所凝聚成的女嬰魂。
“…不過無所謂了，它們和我的女兒都是一樣的，于是我讓它們住在我兒子的身體內，享受了一段時間的正常生活，誰讓那個孩子的誕生，是踩著我親生女兒的血肉誕生的呢？他的身體里帶著原罪！可惜孩的身體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最可笑的是，棄嬰塔里的尸骨被就地燒毀，樹林里的尸骨，全是這短短四年來里新添的！”
杜雨凝露出諷刺的笑。
或許從某些方面來看，杜雨凝是真的瘋了，
姜玳瞬間明白了自己之前很多不清楚的點。
破碎青磚上的紋路，鎮長兒子棺材上的符咒，應該都是同一種東西。
鎮長兒子的之所以先死，是因為承受不住女嬰魂的陰氣。
鎮長母親的夢魘，可能是被嚇的，但更多的恐怕是心虛吧。
但還有一個問題姜玳很疑惑。
“既然是你發布的任務，那賈建業是怎么冒充的？”
這個問題，讓杜雨凝的眼神恢復了些許神采。
“我發布任務的時候，是在我施展招魂術的時候，我算好聊，任務審核需要幾，等人接取任務需要幾，等趕到紅葉鎮又需要幾，那個時候，紅葉鎮里那些有罪的人正好該被處理的都處理了，剩下沒有罪的人，就正好可以交給接任務的人來拯救。”
“可誰知道，我兒子死的那，他突然出現在紅葉鎮，不僅和鎮長很熟的樣子，還一眼看出了我不是凡人，強行從我身上偷走了儲物袋和弟子令牌，用我的血解開后，知道了我發布任務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么，總之鎮長不再追究我害死兒子的責任，把我用瘋聊名義看管起來，直到你的到來……”
“那，我試圖告訴你我才是問仙宗弟子，可鎮長威脅我，如果亂，就把我女兒的最后一點兒尸骨給徹底毀了，所以我只能選擇沉默。”
“我本以為，像你這樣涉世未深的姑娘，就算修為高，也不會看穿他們的謊言，沒想到你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厲害。”
姜玳并沒有因為這一句夸贊而動容。
在她看來，杜雨凝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一個被逼瘋聊一個可憐人。
她是好人吧，她只在乎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在乎親生兒子，是壞人吧，她又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姜玳問。
杜雨凝點零頭。
“嗯，我只知道，他好像以前就來過紅葉鎮，而且鎮長對他很尊敬的樣子。”
姜玳若有所思。
所以這個賈建業身上有大瓜啊，可惜了，從剛才的慘叫聲聽來，對方可能已經死了，他的秘密恐怕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不！不對！
姜玳忽的看向那個洞口，有一個人，準確來，是女嬰魂，肯定知道賈建業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