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玫瑰說的都是事實,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是心有靈犀,默契的不會提及。
現在單獨拿出來說,明顯另有企圖!
果不其然,玫瑰繼續說道,“大概是在半年之前,季家工廠這邊發生了一點小狀況,需要從方先生這邊拿點貨來應應急。”
“于是乎,二人訂下了五千萬的貨款合同,這是季家最后一筆流動資金,盡數抵押給方先生,哪知道方先生這邊剛剛收下貨款,就把每件貨物的單價,直接提升了一倍有余!”
“原本的五千萬貨款,立刻變成了一個億的債務,季家本就江河日下,根本掏不出這么多錢,方永平就以季家違約為由,扣押了五千萬的貨款,把這筆錢當成是賠償金,順便還要季家償還一個多億的債務。”
方永平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江非凡似笑非笑,注視著方永平,“方先生挺會做生意?拿到貨款之后,立刻坐地起價,對方要是不補齊貨款,連帶著所有本金,都變成了賠償金,如此空手套白狼的行為,堪稱商業敲詐教科書級別的典范啊!”
站在面前手足無措的方永平,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惱羞成怒,嘟囔道,“這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要是他不按規定支付貨款,就得把所有本金當成是賠償金無條件送給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懂在商言商這句話的意思嗎?”
“你把貨物交給季家了嗎?”江非凡皮笑肉不笑,好奇的問道。
方永平猶猶豫豫,語氣敷衍道,“交沒交給季家,關你什么事?只要季家拿得出貨款,我自然會把貨物交給他,可惜他們季家根本拿不出來,我自然不用交貨出去。”
“為何坐地起價?”江非凡眸光瞇起,語氣逐漸森冷。
“何來坐地起價?那批貨本就價值時高時低,有可能今天一個價,明天就是另外一個價,我自然不能虧本送給他,大家都是商人,他也很理解我的!”方永平惱怒道。
江非凡背負著雙手,五指揉捏,語氣平淡道,“那么事先沒有談好定價?就算你覺得要虧本,不愿意交貨出去,那就退款重新繼續談定價好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方永平昂首挺胸,不卑不亢道,“我們這里就是這樣規定的,只要我拿得出貨,他就必須給出這個錢,既然拿不出這個錢,也耽擱了我的時間,他做出賠償不是理所應當?”
說到這里,方永平忽地皺起眉頭,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怎么聽這意思,好像審訊犯人一樣?
這家伙什么東西?
有什么資格審訊自己?
更何況,這是他們永平地產集團與季家的生意,何須向一個外人解釋?
“你算個什么東……”
方永平越想越氣,立刻怒氣沖沖的開口,東西二字還未說出口,江非凡已經吩咐玫瑰,拿來了一張支票。
“我理解你們龍癸鎮的生意規則了,意思就是你有多少貨,我就必須拿出多少錢,如果拿不出來,本金作為賠償,那就是理所當然的?”江非凡拿著鋼筆,在支票上寫寫畫畫,口中不咸不淡的說道。
方永平皺了皺眉,腦子都有些繞糊涂了。
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不過,從江非凡說的話來看,倒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畢竟江非凡只是把他剛才說過的話語概括總結了一下而已。
“對!就是你說的這樣。”方永平絲毫不懼,大大方方的承認,趾高氣昂的盯著江非凡,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一個外地佬還想在龍癸鎮翻天不成?
江非凡填寫完支票,把鋼筆扔給玫瑰,隨后把支票遞給方永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這里也想跟方先生做一筆生意,這里是我給你的貨款,三天之內務必把貨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