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油紙后,陳嘯庭便讓人清點里面東西,最后結果連他都嚇了一跳。
搜出來共有鋼刀兩百多柄,連弩兩具以及箭五百余枝。
鋼刀也就罷了,連弩可是屬于軍械范疇,謝平居然也能弄到,他想要干什么?
要知道,即便是作為錦衣衛的陳嘯庭,也不能隨意拿弩機來用。
“難道謝平此人真有不軌之心?但就憑他一個小小幫會首領,也妄想能成大事?”越是去想,陳嘯庭就越覺得想不通。
“庭哥,這些東西怎么辦?”趙英在一旁問道。
還特么能怎么辦,東西已經搜出來了,總不能裝作沒看見吧,自然是要送回衙門去。
“先封存起來,明日若是雨歇,便將其運往百戶衙門!”陳嘯庭吩咐道。
趙英等人連連應諾,然后便各自忙活去了,而陳嘯庭則回到了林府正堂。
指著房間里跪著的林福家仆,陳嘯庭便道:“將這些人都押下去,注意眼見看守!”
當人都被帶走后,房間里一下就安靜了許多,此時陳嘯庭便開始分析此事的具體因果。
可越想心里越沒譜,這讓陳嘯庭感到一陣煩躁!
自身可能陷入一個巨大旋渦中,而且他還看不清迷局,陳嘯庭的心就跟火燒一樣。
此時他只能期望著,明日能是個大晴天,然后他好盡快返回廣德,然后迅速抽身事外。
即便現在陳嘯庭在百戶衙門混的不錯,但卻依然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有太多人和事惹不起。
可惜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熬過一個夜晚,第二天一大早又是暴雨傾盆。
想帶這么多兵器和軍械上路,肯定是不太現實的。
“老肖,你說這謝平究竟在想什么?”陳嘯庭隨口問道。
雖然他和肖經業有仇,但現在表面上至少是和諧的,該問的話自然不能悶著。
誰知肖經業卻道:“無論他謝平想干什么,只要咱們把這些罪證押送回去,便能讓他萬劫不復!”
“所以,依我看咱們還是盡快上路,將這些東西送到百戶衙門!”
陳嘯庭盯著肖經業看了一會兒,他只是想問謝平的目的何在,肖經業怎么卻催著自己上路?
現在大雨如注,有這么兩大箱子東西,以及林府這些下人要看押,這時候怎么盡快上路?
于是陳嘯庭只能道:“先等著吧,這雨實在是太大了,說不定許多橋都淹了,咱們怎么啟程?”
這話確實是實話,肖經業也知現在催促不得。
雖然同樣歸心似箭,但陳嘯庭現在也只能等著,可惜大雨且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兩天后傍晚,陳嘯庭站在林府大門口,望著天空久久出神。
“真特么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賊老天你也要和我作對嗎?”陳嘯庭苦笑道。
其他人都在里面喝著小酒,但作為負責人的陳嘯庭卻沒那個心思,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是感到焦灼。
可也就在這時,巷道對面走來一個身穿黑袍,頭戴斗笠的男子。
陳嘯庭看不清來人面容,但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將手放在刀柄之上,見這人并未有兵器和隨從,所以陳嘯庭沒有立刻叫人。
黑衣人的腳步很快,沒幾步便來到林府門外,和陳嘯庭正是正面相對。
壓低的斗笠遮住了面容,狂下的暴雨仍舊喧囂,兩人之間寂靜無言。
“陳校尉,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