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明面和賬面上的東西,已經歸置妥當,料他姓名胡的也查不出什么來!”劉雄山篤定道。
這么多年過來,兵部派來的人還少了?那次不是安然度過的?
街道另一頭,陳嘯庭的隊伍浩浩蕩蕩,向著指揮使司而來。
陳嘯庭以前在泰西坐堂時,經常會路過指揮使司外面,所以找到這里并不難。
看到指揮使司外面盛大的場面后,陳嘯庭則向身旁的張二鐵使了個眼色,后者自然會意。
只聽張二鐵扯著嗓子喊道:“兵部雍涼清吏司主事胡唯德到……”
雖然是來迎接,但王相貞卻沒太過諂媚,聽到張二鐵的唱名之后,仍舊在衙門口等著胡唯德現身。
當胡唯德扶著官帽出了馬車,王相貞才笑著道:“胡大人你來得好快,本官已等候你多時了!”
下了馬車,在幾位書吏的陪同下,胡唯德邁著官步走到前方后,才笑著道:“來得再快,你王指揮使不也提前知道了消息,然后在這里等著本官么!”
這話可是意味深長,實際上此時胡唯德已經懷疑,路上遇到的山賊會不會和王相貞有關。
但現在胡唯德臉上卻熱情得很,仿佛就真是和王相貞開玩笑一樣。
王相貞臉上也是堆滿笑,就仿佛胡唯德不是來搞清查的,而是來和尋他這位老朋友的。
兩人互相恭維一番后,王相貞才給胡唯德介紹了身后僚屬,胡唯德也與他們一一打招呼。
陳嘯庭下了馬后,挎著刀便往向衙門走去,在他身后則是趙英等八名校尉。
而剩下的差役們,則要留下安頓馬匹車架,是不會從指揮使司大門進去的。
別看陳嘯庭只是一區區小旗官,但卻是錦衣衛的小旗官,在場諸位大佬可沒人敢輕視他。
特別是陳嘯庭如此年輕,就更讓人不敢輕視,年紀太小補缺的機會也就越難。
當然,這些人都不會想到,陳嘯庭的小旗官之位是自己掙來的。
王相貞作為主官,沒有上前招呼陳嘯庭,只是其中一名僉事迎上他道:“諸位弟兄鞍馬勞頓,一同進入飲杯薄酒解乏吧!”
陳嘯庭代表的是錦衣衛,所以即便官階高出許多,但這位僉事對陳嘯庭等仍以兄弟稱之。
但現在他不想出風頭,所以也沒冒出驚人之言,跟著僉事便往衙門內走去。
待陳嘯庭進了眾人之間,只聽指揮同知劉雄山道:“周百戶如今可好?去年才與他一同賽馬,他還贏了我幾壇美酒呢!”
知道這人是在套近乎,陳嘯庭也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便答道:“百戶大人也時常念道大人你,說日后還要贏你美酒!”
聽得這話,劉雄山不由哈哈大笑,而王相貞不免也多看了陳嘯庭兩眼。
即便為錦衣衛小旗官,但陳嘯庭的擺在那里,如今在一群大佬中還能談笑風生,其氣度城府自然引人注目。
此時寒暄已結束,只聽王相貞道:“胡大人遠道而來,我等為盡地主之誼,已在府中設下宴席,為胡大人你接風洗塵!”
胡唯德笑了笑,便道:“這頓酒我可不好意思吃啊……此番清查若是查出了些什么,豈不吃人嘴軟!”
他這是有意誤導,讓這幫人都覺得他目的是清查衛所兵事,但效果無疑很好。
只聽劉雄山笑道:“胡大人你難道不知,我泰西衛最是奉公守法,不會讓你為難的!”
王相貞也拉住胡唯德衣袖,而后道:“就是,到時候若是哪個混賬屁股真不干凈,不消胡大人你出手,本官就先活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