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將人逼到絕地時再給他希望,就會讓其忘記逼迫的事實。
“大人,我……”
趙福順正要說些感激的話,但陳嘯庭卻抬手道:“你不必緊張,本官就是過來看看,有話進去再說!”
說完這話陳嘯庭便邁步進了大門,趙福順雖心里沒底,但還是緊跟了上去。
簡單在院子里轉了兩圈后,陳嘯庭便被趙福順了大堂奉茶。
陳嘯庭坐在上首,余有平和肖敏中坐在左側位置,趙福順則坐在右側位置。
現在的趙福順心里有些慌張,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沒去拜見,才惹得陳嘯庭親自登門。
他的上司吳明和陳嘯庭之間有些過節,趙福順其實也很無奈,這才沒有去主動拜見陳嘯庭。
就在他心神不寧之際,只見陳嘯庭放下了茶杯,開口道:“泰西縣衙可還安分?”
這雖然是一個簡答的問句,但為了拉回自己的不理局面,趙福順決定當一回舔狗。
于是他便道:“當人當初一人壓服泰西縣衙,使我錦衣衛威勢大漲,縣衙眾人此時還懼于大人虎威!”
“有大人披荊斬棘,在下來后便是一片坦途,時至如今一切順暢,縣衙中人不敢輕視于我!”
趙福順說出這番話,當真讓陳嘯庭意外,看來這人也是個有想法的人。
此時陳嘯庭心頭念頭一轉,便又想法浮上心頭,于是他便道:“泰西雖然安逸,但好男兒志在四方,這里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這話當然說到趙福順心坎里去了,他為什么大白天的就喝酒,還不要借酒澆愁。
他可不是陳嘯庭,坐堂時還能為自己敲來不少銀子,所以這坐堂的差事確實沒什么前途。
“大人說的極是,在下為此也很著急,奈何上面人不調動……”這話才出口,趙福順心里就后悔了,這這話不是在抱怨上司嘛!
此時,陳嘯庭卻笑了笑道:“調動這事兒得靠機會,沒有機會也可以創造機會嘛!”
這話絕不是說著玩的,當初陳嘯庭能從泰西快速調走,不就是靠自己創造的機會。
聽到這話,趙福順立馬道:“還請大人指教!”
陳嘯庭笑了笑,則道:“想要調走,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功,你得給自己找點兒功勞!”
這話趙福順不大明白,功勞要是那么好找,他也不在泰西消磨時光了。
既然這位陳小旗愿意指教自己,于是趙福順干脆又問道:“大人,不知這功勞從何而來?”
終于上鉤了,陳嘯庭心中暗道。
“這次清吏司在查泰西衛,看樣子難有收獲,你既然長在泰西,或許可以關注!”陳嘯庭平靜道。
他搞不清泰西衛究竟有什么問題,但卻可以在這里放一雙眼睛,幫他把這里盯著。
聽得這話,趙福順恍然大悟,便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見他這幅遲鈍模樣,余有平則冷笑道:“大人指點于你,你倒是坦然受之了!”
趙福順登時窘迫不已,立馬便起身拜道:“多謝大人提點,屬下感激不盡!”
屬下二字,聽得陳嘯庭微微一笑,趙福順這人倒是會抱大腿,更舍得下面皮。
方才雖然只是閑談,但趙福順和陳嘯庭都清楚,他們之間達成了一條協議。
趙福順用泰西衛的消息,在陳嘯庭這里換取調回廣德。
看著趙福順眼中的光芒,陳嘯庭心情也是大好,相信這道暗手日后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憐的吳明卻不知道,自己的遠在泰西的手下,已經被陳嘯庭給腐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