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庭雖察覺到了這些,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只道是久了沒見生分了。
“今天剛到盧陽?午飯吃了沒?”陳嘯庭道。
其實這就是的沒話找話了,人家就是從酒樓離開的。
陳永義則答道:“剛剛到,才吃過了午飯,馬上要去找客棧住下了!”
于是陳嘯庭便道:“去客棧住?要不去我哪里?”
陳永義便婉拒道:“多謝庭哥美意,但我在客棧已經約了同窗,卻也不好爽約!”
“府試和院試之后,鄉試也就不遠了,小弟還要潛心備考!”陳永義道。
先有縣府院三試之后,就能考出新一批的秀才,而鄉試差不多在九月末去了。
“這么早你就來了,那豈不是要等將近一個月?”陳嘯庭問道。
陳永義點了點頭,然后便道:“和同窗們一起討論學問,一個月也不算太久!”
這時陳嘯庭笑了笑,然后感慨道:“還是羨慕你們讀書人,動動筆桿子就能坐上高位……”
說道這里,陳嘯庭還回首對手下道:“哪想咱們,干著刀頭舔血的活兒,卻一輩子在泥地里打滾!”
聽著陳嘯庭說這話,陳永義不由有些無語,你這位的手段可比讀書人威風多了。
上次讀書人串聯的事,原本陳永義也想要去參加,但他被父親禁足在了家里,否則陳永義也免不了一頓毒打。
要說心底對陳嘯庭沒有芥蒂,那絕對是假話,但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陳永義也不會鬧的不愉快。
于是陳永義道:“庭哥說那里話,天下讀書人千千萬,誰又能保證必登皇榜!”
陳嘯庭則勉勵道:“以永義的學問,考個進士不成問題,到時候做了大官,可別忘了提攜我們這這些舊識!”
陳永義畢竟沒多少經過世事,被陳嘯庭這番吹捧后,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對自己能否考中進士,任何讀書人都不敢打包票,陳永義也不例外。
最后,陳永義只能道:“庭哥抬舉我了,小弟現在只盼鄉試榜上有名,會試殿試還沒想過!”
對過于專業的話題,陳嘯庭也不知該怎么接下去,實際上聊到這里已很尬了。
還是陳永義開口道:“庭哥,我還有事,就不多聊了!”
雖然沒說告辭,但意味已經很明顯,于是陳嘯庭便道:“那好,以后有事就來找我,就到北城三棲巷!”
陳永義點了點頭,然后道:“日后有空,一定過府叨擾!”
“那好,你去吧……以后有用我請你喝酒,就和咱當初一樣!”陳嘯庭笑道。
聽著這番話,陳永義不由心里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是很難回到從前的。
陳嘯庭已不是當初的孩子王,而他陳永義也不是當初的跟屁蟲了。
但陳永義還是微笑道:“多謝庭哥美意!”
兩人最終還是告了別,看著陳永義遠去的背影,陳嘯庭內心所想也聽復雜。
他也能感受道,方才這番交集已和當初不是一個味道。
“大人,咱們回去?”牧長歌在一旁問道。
方才見陳嘯庭與一讀書人交談甚歡,這讓牧長歌幾人都很不解,錦衣衛怎么會和腐儒們有交情?
但這時候,陳嘯庭心里想的卻是,既然鄉試的時間就快到了,那么徐家的父子是否也到了盧陽?
畢竟他聽徐有慧說過,其父兄二人也是秀才功名,對考取舉人跟發了瘋一樣。
“張二鐵……”陳嘯庭開口道。
“屬下在!”張二鐵躬身答道。
陳嘯庭便道:“你們幾個在南城打聽一下,是否有徐姑娘家的消息,打聽到了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