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含銳臉色一沉,心中暗暗罵了幾句,然后才繼續往前走去。
他當然要罵了,家里的賤業臟活兒全都是他在干,其他人只知道享受。
特別是想到余含睢輕視自己的樣子,余含銳心里就更是不爽。
沒有自己操持賤業,他余含睢能用最好的筆墨紙硯?能置辦一整屋的孤本絕版書?
心里暗自抱怨時,余含銳也來到父親余成文書房外。
“父親,出事了!”余含銳踏進書房后道。
此時余成文正在與長子之間交流學問,余含銳突兀進入便打斷了他們,這讓余成文有些不滿。
于是他臉色一沉:“跟你說過多少次,要守規矩!”
余成文對三子還是失望,而一邊坐著的余含睢,根本就沒正眼瞧過自己弟弟,就當余含銳是空氣一般。
“父親,吳春被錦衣衛給抓了!”余含銳接著說道,現在他可沒工夫和老爹討論家規。
對于假幣的事,余成文多少知道一些,雖然這事兒他也知道不該做,可因為一些原因他沒有阻止余含銳。
可沒等余成文說話,一旁的余含睢卻責問道:“三弟,父親才和你說了規矩,你是根本沒聽進去啊!”
要是以往,余含銳還會跟自己大哥賠小心,可他現在是真的沒空。
此時余成文很是不滿問道:“你是怎么搞的?怎會出如此大的紕漏?”
“父親,咱們得趕緊想辦法才是,否后果不堪設想!”余含銳抓住關鍵說道,現在問責根本沒有意義。
一家人只有先躲過這一劫,才秋后算賬的機會。
余含睢現在也是知道家里出了問題,但假幣這種掉腦袋的事,余成文卻從未告訴過他。
“三弟……你闖了什么禍?”余含睢放下書本責問道。
余含銳根本不理他,而是對一旁的余成文道:“父親,您趕緊想想辦法!”
雖然官至刑部侍郎,但面對這種危難,余成文也感到有些無力。
從錦衣衛接過這案子開始,他就一直關注著案情進展,甚至中間還派員外郎季志榮去鑄幣司探過情況。
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在一夜之間發生突轉,一下直接牽連到了自己家。
“都住口,讓老夫好生想想!”余成文喝罵道,此時就連長子余含睢他看著都厭煩。
但情急之下,余成文那能想到什么辦法。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余含睢連續不斷的追問下,余含銳才滿不耐煩的告訴了他事情原委。
當得知事情真相后,余含睢整個人都驚呆了,鑄造假幣是他根本不敢想的事。
“三弟,你……你這膽兒位面也太大了!”余含睢半帶感慨道。
余含銳根本不想接話,此時他只看著自己父親,希望能夠得到辦法。
雖然余含銳在某些方面很有辦法,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就是個毫無資本的渣。
甚至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除了鑄幣之外的正常生意,在京城內他之所以能開得那么順,很大程度上都是別人看著他爹的面子,才給的他面子。
“父親,要不……讓姑姑她幫忙想想辦法?”余含銳忍不住道。
余成文當即抬頭,一下子他想到了許多。
“這……或許是個辦法!”余成文喃喃道,眼神中帶有一絲掙扎。
隨即,他便對余成文道:“為父現在就去寫信,等會兒你親自把信交給柳公公,讓他交給你姑姑!”
“是!”余含銳點頭。
“你要親自去,不要假借他人之手!”余成文囑咐道。
“孩兒明白!”余含銳點頭道。
而一旁坐著的余含睢,卻根本插不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