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絞痛而死?這還真痛得是時候!”陳嘯庭冷笑道。
“既然余含銳已經死了,那你作為他的兄弟,想必對他所做之事是知情的吧!”
就在余含睢想要回答不知情時,他卻發現了這個問題的險境。
于是他反問道:“我三弟做了什么事情?竟牢房錦衣衛上門!”
“他做了什么你難道不清楚?”
“還請大人明示!”
這廝也是個雜碎,陳嘯庭心中暗罵,虧得余含睢長了一副讀書人的面孔。
“余含銳私鑄假幣,這掉腦袋的大罪過,你不知道?”
此時余含睢心臟已是怦怦直跳,但他還是穩住心神道:“大人,我三弟已經身死,你可不要往他身上潑臟水!”
聽得這話,陳嘯庭不由笑了起來,然后他冷聲道:“你們說他是胸痛暴斃,我也不信……所以要開棺驗尸!”
“大人難道不知死者為大?”余含睢怒目而視道,此時他心里虛得很。
“職責所在,就顧不得四折了,來人……開棺!”陳嘯庭厲聲道,根本不給余含睢面子。
但就在這時,卻見余成文一聲喪服,跌跌撞撞從內院沖了出來。
“老三,你怎么就這么走了,狠心留下為父一人啊!”
然后,余成文便伏在棺木之上,一個勁兒的哭訴不已。
好家伙,被他這么一哭鬧,才進門的校尉們就停下了腳步。
他們都認識余成文,直到他是當朝刑部侍郎,要動他非得陳嘯庭點頭才行。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老三他死了,難道你們都不傷心?”指著靈堂內的婦孺們,余成文語氣嚴厲訓斥道。
于是乎,靈堂內的婦孺們哭聲突然高亢起來,看起來是凄慘無比。
“大人,這……”
陳嘯庭沒有去看校尉們,而是對余成文道:“余大人,在下懷疑令郎之死或有疑點,所以才要開棺驗尸,還請你給予配合!”
“什么疑點?你們是什么意思?難道非要我兒死都不得安寧嗎?”
“即便你們是錦衣衛,但我兒已經死了,你們又何苦為難他?”
余成文這話是一語雙關,但余含銳死了就放過他,卻不是陳嘯庭能做決定的。
只見陳嘯庭臉色一沉,便對左右校尉道:“開棺驗尸,把不相干的人都拉開!”
得到陳嘯庭的這句話,校尉們便不再壓制自己,一個個如狼似虎沖上前去。
婦孺們被拉到一旁,發出一陣陣尖叫聲,這一幕看得余成文氣急不已。
然后……在陳嘯庭的注視下,余成文開始抽搐起來,然后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上。
見此一幕,校尉們才停下了行動,再度回首望向陳嘯庭去,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余含銳棺木旁。
“父親,父親……您怎么了?”余含睢急切問道。
可惜此時余成文已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臉色已是慘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歸西一樣。
余成文已人事不省,此時余含睢回過頭來,對陳嘯庭惡狠狠道:“我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是拿你們沒辦法,但我姑姑絕不會放過你們!”
此時陳嘯庭已經知道他姑姑的身份,所以陳嘯庭還真就被“嚇”住了。
更何況,余含銳都已經死了,誰能預料皇帝知道后,還會不會對余家恨之入骨。
所以陳嘯庭此時更在意的,還是如何保全自己。
最終他決定,暫時封鎖余府,然后當面去向沈岳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