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西千戶所的千戶,經過一大晚上的商討后,沈岳等人最后也沒議出個結果來。
嚴格來說,他們之所以開展這次一議論,本質上只是為了表達各自的想法。
畢竟,每一次對千戶空缺的議定,都是經過好幾天唇槍舌劍。
在鎮撫司短暫休憩兩個時辰后,沈岳四人便早早出發,一行人直接就往皇宮方向去了。
雖然去得太早宮門沒開,可宮門處站崗的就是錦衣衛的人,他們幾位大佬要進去實在太簡單。
雖然進了宮門,但當皇帝還未傳膳之前,他們幾個是不敢去攪擾的。
而且因為皇帝有嚴令在,閉關之時旁人不可打擾,所以他們四人先去了司禮監。
“俞公公,無論皇上是否見要見我們,這事兒您可得幫我等稟報!”孫閑滿是誠懇道。
孫閑做指揮使這些年,和俞培忠之間還是有些交情,所以他才會請俞培忠幫忙。
俞培忠此時也才起身,在小太監的張羅下正洗漱著。
只見他將毛巾遞給一旁的小太監,才皺眉道:“死了一位千戶?什么時候的事?東廠那邊還沒報給我!”
于是孫閑就將雍西遞來的急報交給了俞培忠,上面有詳細的事情經過。
看完之后,俞培忠便道:“這事兒雖大,但如今皇上正在閉關,拿去攪擾你覺得合適?”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孫閑不給出足夠的理由,他是不會幫忙稟報的。
“俞公公,白蓮教歷來為我大明朝心腹之患,如今西北本就軍情緊急,若是再有白蓮教作亂,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
僅中原的流民,就耗費了朝廷大量精力,再有白蓮教這種煽動性極強的組織出現,鬧出的動靜只怕更大。
如今的大明朝,就像是火上的爐子,外面看起來巍然不動,其實里面水都已經沸騰了。
思索再三后,作為內相的俞培忠嘆了口氣,才道:“好吧……咱家就替你們走這一遭!”
不只是孫閑,包括沈岳三人在內,此時都誠心拜道:“多謝俞公公!”
俞培忠雖然是太監,但他是有大局意識的,對皇帝對國家都是忠心的,這也是他穩坐掌印多年的原因。
“先吃飯吧!”俞培忠平靜道,很多時候他都是這般云淡風輕。
之所以要先吃飯,是因為皇帝也要吃飯,稟報事情總不能影響皇帝的胃口。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俞培忠便帶著孫閑幾人,進到了玉虛宮內。
雖然御座之上空空如也,但孫閑等人還是跪在丹陛之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過了幾分鐘后,才見朱瑜雋從側門出來,旁邊跟著的是俞培忠和幾名小太監。
此時朱瑜雋一身道袍,雖然鬢角已經斑白,但看起來卻神采奕奕。
“朕玄修不成,如今就連傳膳,你們也要來攪擾!”朱瑜雋坐在御座上,神色間難以看出喜怒。
“攪擾皇上清修,臣等萬死難辭其咎!”孫閑語氣悲切。
“行了,起來吧……有什么事就說!”朱瑜雋歇倚在御座上。
“謝皇上!”孫閑四人這才起身。
然后便是孫閑把雍西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朱瑜雋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待孫閑說完之后,大殿內變得一片死寂,更可怕的是皇帝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