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帝問題,劉瑾忠謹慎在心中組織語言,在殿外等候時他就知道皇帝想問什么,所以他一直在思考應對之道。
只不過他的應對知道,摻雜了自己的利益在其中。
比如,是否可以借此打壓東廠的人,提升西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事實上,西廠非常設機構的屬性,讓劉瑾忠心中總是有緊迫之感,所以他必須要拼了命的增強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只聽劉瑾忠道:“回稟皇上,還是讓錦衣衛去查為好,畢竟錦衣衛不是宮里的人,也就不會遭人非議!”
這話可有一石二鳥之效果,首先劉瑾忠把西廠從其中摘了出去,接下來便可從容在里面搞事情。
非但如此,他這話還埋汰了錦衣衛,說他們不是宮里的人,等于變相說這些人不可信任。
皇帝的糾結,在劉瑾忠說出這話后截止,此刻他決定讓錦衣衛派人去做此事。
“那好……就讓錦衣衛派人去!”朱瑜雋沉聲道。
緊接著朱瑜雋又道:“你去給錦衣衛的人傳令,也不必大費周章,就派……一個總旗帶隊去,把人帶回來受審!”
“遵旨!”劉謹忠小心答道。
就在劉謹忠要退出大殿之際,卻聽朱瑜雋問道:“你說派這么點兒人去,路上會不會出意外?”
這話坐實了劉謹忠的猜測,皇帝之所以派這么少的人去接汪海回來,就是想要他在路上意外身亡。
所以這時候,劉謹忠篤定答道:“回皇上,如今天下太平,怎會出什么意外!”
可這時,或許是出于不放心的緣故,朱瑜雋又道:“或許可以提醒錦衣衛的人,要防備路上……出意外!”
這話的意思就看怎么理解,朱瑜雋自己的意思是,干脆讓錦衣衛在路上把汪海給做了。
劉謹忠便答道:“奴婢明白!”
劉謹忠辦事,朱瑜雋還是放心的,于是他便揮手讓劉謹忠退下。
宮里出了事,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這件事壓只會更加抹黑宮里的形象,所以必須要大大方方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安排完了這件事后,朱瑜雋正想讓小太監把奏折全都拿走,卻見俞培忠從外面走了進來。
“皇上,這是東南送來的奏報,是陳嘯庭送來的!”俞培忠向皇帝行禮后說道。
“如今東南戰事正起,里面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朱瑜雋問道。
俞培忠大致看了一遍,隨即笑道:“托皇上洪福,陳嘯庭送來的是好消息!”
這些天朱瑜雋收到的都是壞消息,所以聽到俞培忠這話之后,便開口道:“說來聽聽!”
今天已經看了太多奏折,所以朱瑜雋干脆讓俞培忠說。
“陳嘯庭在江南,挖出了與倭寇勾結的本地豪商,查抄了大量白銀字畫古玩珠寶,折合白銀約有六十萬兩!”俞培忠簡明答道。
聽到六十萬兩這個詞,朱瑜雋一下來了興致,心情也好轉了不少。
只聽皇帝正色道:“細細說來!”
隨后,俞培忠就將詳細情況說了一遍,讓朱瑜雋是越聽越滿意。
最后他贊許道:“陳嘯庭這個人,果然沒讓朕失望,交給他的事情全都辦得妥當!”
俞培忠也連連稱是,但同時說道:“這都是皇上用人得當,而且還對他鼎力支持,有功也是皇上的功勞!”
“我看往后,還得給他加加擔子!”朱瑜雋笑著說道。
再加擔子?看樣子陳嘯庭再進一步,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
“陳嘯庭的折子你放在這里,等會兒朕親自來批!”
俞培忠自然遵旨而行,就在他把奏疏放下之際,卻聽殿外敲起了鐘。
這時,只聽皇帝沉聲道:“該進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