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欽就一直在病床前守著任容崢,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第一次遇到妻子哺乳期,所以對這些事情他完全是門外漢。
完全不知道,原來哺乳期的女人漲奶之后就會發燒,早知道是這樣,他在聽任容崢這么說的時候,就應該趕緊帶她來醫院。
任容崢打了退燒針之后就一直在睡,也是這些天太累了,戰北欽就坐在床邊看著她,此刻印在他眼里的還是如沫那張臉。
客觀地說,當從任容崢的臉一下子轉化成如沫的臉時,那一刻他完全接受不了,因為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前世只見過如沫那一次,就是在他死亡前的那一次,所以對這張臉他印象太深了。
一看到這張臉就想起前世,她開槍將子彈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幕,所以一下子讓他接受不了,反應不過來。
但是現在經過這么長時間之后,他也慢慢的接受了,對這張臉也已經沒有那么的抵觸了。
都說如沫這張臉長得特別丑,小時候丑到連她親生父母都拋棄了她,可是看了這么多天,他都已經看順眼了,并沒有覺得這張臉很丑。
反而覺得特別的有記憶點,就是那種俗稱的高級吧?不像千篇一律的美女,就是一張閉眼看到就能被深深記住的臉。
想著戰北欽便入了神,就一直在想,然后不由的笑了。
其實任容崢說他的那些話都對,她控訴他的那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冤枉他的,他的確特別對不起她。
此刻的發笑是笑他之前行為,感覺特別的幼稚,他都已經活了兩世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什么會做這種幼稚無腦的報復?
看著任容崢額頭上出了很多汗,戰北欽便拿過了毛巾特別溫柔的給她擦著汗,可就在擦到一半的時候,任容崢突然睜開了眼睛。
看她睜開了眼,戰北欽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然后兩個人就很近距離的四目相對,任容崢是有些燒糊涂了。
剛開始看到他這張臉映入她眼簾的時候,腦子是蒙的,但反應過來,此刻他看到的是如沫那張臉,而且那么近距離的看著她,還給他擦汗,她是有一種很自卑的感覺,然后連忙轉過了臉。
“你剛才在干什么?”任容崢問道。
“你發燒了,這件事都怪我,是我無知,不知道哺乳期的女人漲奶之后會發燒,看你發燒之后,我就把你送來醫院了,然后看你額頭上很多汗,我就給你擦一擦。”
“不用。”任容崢一把抓過了戰北欽手里的毛巾,然后自己擦了擦汗,之后便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她的臉。
看到她這個反應,戰北欽真的特別心痛,不是為了自己感到心痛,而是因為心疼她,他明白她現在心里的想法。
“沫沫,你不要多想,我……”
“你不要叫我沫沫,也不用這樣強迫自己接受,在你眼里我現在的樣子我清楚,不必勉強你自己。
如果你真勉強你自己,強迫接受我這張臉,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憐,也會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我不想有這種感覺,我也不想淪落到被別人可憐。”
說完之后,任容崢眼眶就忍不住濕潤了,也許是生病了,情緒又變得脆弱吧?
而且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的女人,不管之前再怎么要強,但生完孩子之后身心上都會變得特別脆弱和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