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沒有太多牽掛,想著游遍山河,路見不平,若是在能力范圍之內,便出手解決,不求匡扶大義,只是想要見見這山河壯麗,好好練武,會一會世間高手。”沈若凡道。
“會一會世間高手,果然豪情。”周夫人贊了句,眉角卻微不可察地皺起了一絲,“不過年輕男女總是對異性有好感,如果你中途愛上了什么人,或是別人愛上了你,那你要怎么辦呢?”
“隨緣而動吧,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需要互相付出包容,若真有一天,我有喜歡的人,那就是我停下來的時候。作為家庭的一分子,所需要的是帶給別人安全感,而不是自己冒險。不過我如今一無所有,該不會有人喜歡上我的,我也不會去給人添麻煩,喜歡別人。”沈若凡道,心有束縛,便無法翱翔江湖。
“這么說你會為了所愛的人,放棄現在所有,真是難得呀。伯母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周夫人雙眼微微一亮。
沈若凡笑而不語,他感覺氣氛很不對,多說多錯,而且他雖然沒撒謊,可另一層含義是想要讓他成親,那是很難的,何況這還是游戲,不是現實,可周夫人莫名的歡喜,讓他不適應。
“日后住在不二莊,盡管把不二莊當成自己的家,住在不二莊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伯母說,想要什么找下人添置,想要練武也可以找懷鈺,想要玩耍還可以找懷泰,像今天這樣把懷泰打一頓也是好的。”周夫人一臉關懷。
沈若凡額頭開始冒出冷汗,最后一句話,我沒聽錯吧。
像今天一樣打一頓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略帶同情地瞥了眼一邊的周懷泰,果然不是親生的,只是不知道是哪里撿的。
不用沈若凡看,一邊的周懷泰聽到自己老媽這句話,心里也是一萬個我是撿來的感覺。
甚至在進到這個大廳的時候,他就有種自己不是親生的而是垃圾堆里撿來的感覺。
自從進門開始,我這個最小的兒子,即便是被打成這樣子,都沒有關心過,相反那個把自己打成這樣,而且和自己老媽沒有半點關系的人,竟然被自己老媽噓寒問暖,如果不是情況不合適的話,周懷泰真的想朝著自己老媽說一句“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他是你親生的”。
雖然是救了姐姐,可不用這樣子吧!
只有周若眉看出些端倪,朝著周夫人不依道:“母親,你看你都說了什么話,小弟都快要被你氣出去。”
“氣?他敢氣?這段時間,他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我哪里不知道?成天和慕容山莊的花花太歲慕容明珠混在一起,本身回來就要給他一套家法的,現在被若凡打了一頓,那一頓家法就暫時欠下,以后要是再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混得太近,就去祠堂跪著。”說著話,周夫人狠狠瞪了眼周懷泰,一掃對沈若凡的溫柔熱情,展現出強烈霸道的一面。
周懷泰頓時嚇得一慫,不二莊事務分得很清楚,男主外,女主內,全家上下,自己老媽最大,說要罰自己,就是要罰自己,誰來求情都沒有效果。
想到這里,周懷泰倒是有些感激地看了眼沈若凡,雖然被打這一頓不怎么舒服,但相對跪祠堂還是好多了,跪祠堂,一般一跪就是七八個時辰,而且罰自己的是自己母親,不能報仇,哪像現在還能順手打回來,心里舒坦。
“小弟這些日子還是很乖的,我看在眼皮子底下,您就別生氣了。”周若眉為周懷泰說好話。
“是,這些日子,也就這些日子,你準備出海那幾天,這小子鬧事可沒閑下。”周夫人道,隨即面上出現一絲后怕,“說起來,小泰鬧再多的事情,只要不把天捅破,我都能給他兜著,可你這次才是真的把娘給嚇死。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娘怎么辦?現在想想,我都還害怕。”
“這事是的,當初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娘差點暈過去,眉兒這件事情,你做的確實有欠考慮,航海一事牽涉眾多,更不能莽撞,幸好這次,你是流落荒島,身邊還有人照應。”一直不怎么說話的不二莊莊主周和開口道,話語中也是充滿了關切后怕之情,他是真的怕,雖說有兩子一女,但大兒子常年在武當,二兒子又淘氣的可以,天天闖禍惹事,就只有周若眉這個大女兒最貼心。
“這事是眉兒考慮不周,讓爹和娘擔憂,以后一定注意。”周若眉心知自己這次出事,自己父母是真的擔心,所以也不解釋一句,先道歉。
“嘴里說著注意主意,你哪次注意?”周夫人頗為氣惱地瞪了眼周若眉,“你這性子,娘還不清楚嗎?簡直就是和娘年輕時候一樣,在江南,時時刻刻有人罩著還好,可要是離開江南,你冒起險來,誰都把握不了。像出海,這次海難是意外,但沿海一帶,時常還有些倭寇,若是遇見又怎么辦?”
沈若凡在一邊聽的也暗暗留心,倭寇,好像明朝時候是有倭寇為患,時常侵擾東南沿海一帶,知道戚家軍教他們做人之后,才安分了下來,也是直接導致明朝海禁的原因之一。
朱來還欠他一艘船,要不先把那一艘船勻來給周若眉,至少在海上能安全些。
沈若凡打定主意,不過他要等到私下里再跟周若眉說,現在絕對不說話,否則他覺得周若眉一定會又找上他的。
“老爺,夫人,慕容山莊明成公子求見。”
這時候,門外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