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這樣,能讓沈若凡忘了她,也……不錯。
人生本就不是一帆風順,就是在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的挫折與不如意,所以才一點一點的成熟,回首過往,種種不能接受,也能平淡面對。
那時候,感覺淡了,便不會有太多的感觸。
至于她自己,不必考慮。
但這刀割一般的痛,尤其是看見沈若凡的表情,周若眉那本該狠下的心,卻又軟了幾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若凡,如果五年后,你還能來不二莊見我,而且你還保持現在的心,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
沈若凡一愣,臉上露出一分喜色,五年,不短,人生中的五年也不多,但關鍵卻不在這兒,而是等。
有人說,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等他,是在跟她說忘了他,而一個女人讓一個男人等他,是什么意思,沈若凡忘了。
但他知道,自己這場還沒有開始就被中斷的初戀僅僅只是中斷,而不是到結束的地步。
周若眉話一出口,便不知道再說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對是錯。
沈若凡忽然一笑:“朋友,五年,我記得江南女財神向來一諾千金是吧。”
“是,五年,如果你還會上不二莊。”周若眉也露出一絲淺笑。
“那現在你還是我朋友。”沈若凡道。
“不管日后如何,你若找我,我決不推辭。”周若眉道。
“那我在不二莊的房間,就麻煩你天天打掃了,我估計每個月都要去不二莊住住,還有你洗澡的時候留道門給我呀。”沈若凡忽然湊近周若眉,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周若眉面色一羞,好似有些慌亂地退后一步,她忽然有一些后悔,隨即又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洗澡的時候給你留門,你是真想來下次呀。
話沒說出口,手就先落在了一只粗糙的大手上,周若眉掙扎著卻脫不開,目光看著沈若凡,卻見他已經貼在了自己面前,輕聲道:“朋友也是可以牽手的,對吧?眉兒。”
眉兒。
周若眉芳心顫抖,這么叫過她的,從來都只有幾個長輩,從未想過會有別的人這么叫。
至于前面的牽手,周若眉反倒忘了。
“太陽出來了。”沈若凡忽然道。
周若眉聞言看去,地平線上,一道金光浮現,萬點金芒迸射。
“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去泰山看。”沈若凡道,握著周若眉柔若無骨的玉手,先前的挫敗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泰山嗎?”周若眉好似默認了沈若凡的動作一般,望著沈若凡,面上浮現一絲美艷的笑意,就這樣也很好。
握著沈若凡的手,周若眉感覺二十多年來,從未像今夜一樣開心過。
淡淡金輝下,恍若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