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地面上一道道溝壑裂了出來,我掉進里面,被東西壓著,動都動不了。
哪怕心里痛恨,但這時候心中所想所寄托的還是父親這個稱呼的人,然而他只是淡漠地看著自己一眼,然后匆忙跑過去,抱起“弟弟”走了,走的決然。
所以,我一個沒了母親,連僅剩下的父親都嫌棄厭惡的東西,為什么還不死呀。
死吧,死吧,去死吧,你該死。
去贖罪吧,請求母親的原諒吧。
一個魔音從沈若凡腦海當中響起。
沈若凡身上刀意越來越弱,而且并非瞄準黑袍人,而是漸漸瞄準自己。
萬念俱灰之際,沈若凡手中飛刀忽然反射一點月光射入沈若凡眼中,一股淡淡的刀意涌動,雖淡卻純,只見一把飛刀貫穿,所有情境盡數消散。
沈若凡迷糊的雙眼陡然清明,重新回到現實,再無什么過往回憶,見到黑袍人,右手飛刀不假思索地脫手而出。
黑袍人只見到沈若凡飛刀脫手,連飛刀軌跡都尚且見不到,肩頭便中了一刀,飛刀入骨,心中暗惱,好快的飛刀,好僥幸的小子,若非本座剛剛才對秦允益施展了一次噬魂**,導致現在功力不濟,這小子怎么可能突破本座的幻境控制?
沈若凡亦是暗惱,該死,若非剛才陷入幻境當中,飛刀意志大大削弱,這一刀足以取了這黑袍人性命。
只是好不容易掙脫那困境,又發出了驚神一刀,感覺腦力完全透支,無法繼續發刀,狀態之差直追當初第一次發驚神一刀的時候。
飛刀無用,沈若凡卻不表示愿意放過黑袍人,到了現在,他已經確定,眼前這人絕非天級高手,如果真是天級高手,絕對不會被沈若凡一刀所傷。
最多地級,甚至可能不過是特殊的玄級,只是武功偏門,劍走偏鋒,走奇道。
既是如此,無論是為了闖賊寶藏的書畫,還是為了絕了這個后患,絕對不能讓這個人活著。
否則錯過今日,明日等這人恢復到巔峰,再用類似武功,沈若凡毫無把握真能再活下來。
天星指點動,一道鋒銳指勁直射。
黑袍人揮手一掌,掌力澎湃,氣力相沖,指勁直射入掌中,一道血箭流出,黑袍人心中暗自驚駭,這小子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本座久不出江湖,江南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見沈若凡毫無留手之意,心想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可不能在這陰溝里翻船,橫豎不過一幅畫,反正最重要的秦允益也死了。
想到此處,黑袍人把手中的畫投擲給沈若凡,風聲呼嘯。
沈若凡下意識接過來,只感覺手中一麻。
有毒。
沈若凡臉色一變,連忙和黑袍人拉開距離,不假思索地從懷中取出解百毒的百草丹吞服而下,還待追擊。卻見黑袍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想提步追殺,腳步先是一軟,沈若凡感覺精力委實不濟,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一樣,若是再遇到對手,恐怕難以自保,只好忙不迭地朝風云閣跑去,等一看見阿山,心里一口氣頓時松了下來,只來得及道了一聲:“把我帶到房間里去。”
說完之后,就急匆匆地下了線。
線上線下,兩種狀態,一旦下線,不管線上如何狀態,線下都是完好地狀態。
他現在需要擺脫這種狀態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