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泰,你怎么來了?”沈若凡詫異地看著周懷泰。
呂長空和周和交手撂狠話之后,周和便沒有了留客的意思,沈允全識趣地提出離開,沈若凡倒想留下,但隱隱有些擔心沈允全便跟著他一起回了書院。
經過周懷泰和呂惠能這件事情之后,沈允全顯然覺得自己管理還是不夠到位,對書院的進行改良,集思廣益。
沈若凡也在一邊陪著,好算大致制定了個方案,就要執行,沈若凡松了口氣,回房打算休息休息。
但才沒多久沈若凡就見朱睿、朱哲、林進平還有周懷泰來,連忙起身讓周懷泰坐下,他看得出來周懷泰傷勢未愈。
“凡哥,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不二莊解決這件事情?或者說我能在這里面做什么幫家里?”周懷泰連坐都不坐,就一臉急切地問道。
沈若凡微微皺眉,解決不二莊眼前的困境,不說是難如登天,但也差不多。
呂長空走了,卻只是事情的開端,這兩天不二莊北方所有的航運都被破壞,柔和些的,不管出價多少,都不予承載,粗暴些的,直接把一大批的貨物扔進河里,就是船員、商行的人都受到不輕的傷害。
不二莊雖然予以反擊,但效果并不明顯,只是增加了彼此的傷亡,對于困境的突破并沒有幫助。
“你先坐下吧。”沈若凡道。
“凡哥我不想坐,我從小到大就沒給家里幫過什么忙,一直在惹事,這次更因為我,導致航運出現大問題,我偷聽富叔和爹的對話,如果那些貨都停下,不能及時送出去,我們就要承受上百萬兩的損失,而且還不包括之后的長期損失。禍是我闖下的,我想要去解決,可爹和娘只說讓我好好養傷,我只能來找你,我是真的想要做點事情。”周懷泰一臉真誠道。
沈若凡默默無言,看著周懷泰一臉著急和真誠的表情,他對周懷泰的想法便大致清楚,明白經過這件事情,懷泰和以前比算是長大了,想真真正正地表現自己是個大人,能為家里做事。
可這件事情,莫說是周懷泰,就是沈若凡自己也沒有好辦法,否則他早就做了,哪里還會坐在這里?
“凡哥,要不我寫信讓我爹下令,還有強令江南各地的文武百官來幫不二莊一把?”朱睿在一邊插嘴道,這些日子他和周懷泰相處的都快能穿同一條褲襠,眼見周懷泰如此,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周懷泰面露驚喜,朱睿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不行。”沈若凡卻搖了搖頭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這世間諸事,熙熙攘攘,多半都是為了利而來,大聯盟成立的時間已經將近百年,盤根錯節,比地頭蛇還地頭蛇。朝廷為了漕運的便利,在許多地方也不得不遷就大聯盟,甚至默許了他們一些販賣私鹽的舉動。別說你父親不會因為你而草率下令,就算下了,也多半起不到什么作用,基本只會是陽奉陰違,中途使壞,把船沉了,到時候說是天災**,你能如何?何況,做不做買賣,是人家自愿的事情,你也不能逼著人家?從大局考慮,朝廷是不會動手的。”
周懷泰臉色頓時暗淡,朱睿也面色沉重,他再一次認識了,許多時候從天下考慮,從大局考慮,就算是皇帝也必須遷就。
否則大聯盟崩盤,這里面造成的國計民生的麻煩,太大太大,大到,不是萬不得已,皇帝絕不愿惹。
“可我不能惹了禍,就只讓家里人承擔,要不我去找呂長空請罪?”周懷泰道。
“想都別想。你再敢有這個主意,我不管你身體好沒好,都先把你雙腿打斷。”沈若凡毫不猶豫地訓斥周懷泰這個荒唐想法。
只是見周懷泰眼里的堅定,沈若凡真怕他想不開,又放緩了語氣道:“你別鉆什么牛角尖,現在呂長空就想拿你的頭祭奠呂惠能,你還傻傻地主動送上門去,是找死呀?別說什么人家前輩寬宏大量,想想你爹吧,你差點死了,他就一口一個小畜生地擠兌呂惠能這個死者,你覺得呂長空會好到哪里去,你要是去了,一定就死在那里,沒別的可能。”
“還有,你也別覺得你死了,事情就解決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好好活著,最多就是這樣,呂長空他所能決定的到底只有青竹幫,他對大聯盟的控制并沒有那么完整,要說真闖入不二莊把你殺了,已經證明是不可能的,周叔都沒用烈焰刀,呂長空都退了。可如果你死了,我都坐不住,何況是你爹你娘,我敢保證,如果你死了,周叔、周姨、樓叔、懷鈺絕對會把青竹幫滿門滅了給你陪葬!到時候,因為你一個人,死得人絕對成千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