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不二莊女財神胸有溝壑,容納百萬雄兵于心中,閱遍萬千典籍秘聞于腦中,江湖傳言算盤一響,黃金萬兩,如今見面方才發覺江湖傳聞還是說笑了姐姐厲害,小妹欽佩。”師婉清好似沒感覺到周若眉的冷漠一般,踏前一步,一臉和善笑意道。
“不及師姑娘武藝高深。”縱然心中不喜,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當著虛葉道長的面,周若眉也不好公然和師婉清撕破面皮,只是一個姐姐妹妹,一個姑娘,排斥之意已經溢于言表。
師婉清心思玲瓏自不會聽不出來,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淡笑道:“武藝再高,又如何能與無雙的智計相提并論?何況婉清還是風盜的手下敗將。”
“不錯,上一次茫茫大海竟然沒淹死你,真是奇了怪了。”沈若凡很干脆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婉清自幼以護持正道為己任,上蒼垂憐,讓婉清在茫茫大海之中依舊能還生,但風盜倘若放不下心中執念,被魔刀所惑,卻未必有上蒼垂憐。少俠且需珍重。”師婉清道。
“如果哪一天我被魔刀所惑,那師仙子必然有著為天下蒼生殉道的精神,在下必滅慈航靜齋滿門,不留一個活口。”沈若凡淡淡笑道。
“風盜執意,婉清無話可說,但婉清有一言望風盜深思,這天下正道長存,邪道縱然猖獗一時,也終究無過湮滅一途。我慈航靜齋代天行道,所作所為皆無私心,縱然有一時衰退,終究會重新出現。邪只是一時,正方長存。”師婉清道。
“無話可說,還說這么多,你們慈航靜齋的語文水平需要提高呀。正道邪道,什么時候是你一個慈航靜齋就定的?正方能長存?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身邊兩個人,一個是介于正邪之間的獵神弟子,一個是正正宗宗的天魔宮傳人,那你算什么?”沈若凡不屑道,“別跟我談什么正邪,你慈航靜齋不配談。”
“沈若凡,你休要在師仙子面前大放厥詞,師仙子纖塵不染,豈是你可肆意言語侮辱的?”司徒多情皺眉道。
“哎呦,惜花公子真的惜花呀,這么快就被洗腦了?要不以后別說是天魔宮傳人,以后就說是慈航靜齋的人算了,只是可惜因為一個女人背棄宗門……傳出去,你師父會不會成為笑柄呀?”沈若凡玩味笑道。
“風盜多慮,在下跟在師仙子身邊,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情欽佩師仙子為人,為天下蒼生疾苦操心之胸懷,此等得道之助,是風盜不曾有的。”司徒多情道。
“行了,廢話說這么多就夠了,要是你這魔門人說我得道,那我估計就是正道公敵了。”沈若凡道,“其實方才虛葉道長給了你們每個人一個介紹,其實我覺得沒必要,就一句話,全部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一時勝負從不決定什么。”司徒多情道。
“一時決定不了未來,可以決定現在,至少在你打贏我之前,這一時勝負就決定了你我之間的差距,而且只會增加不會減少。”沈若凡道,“或者說,你想和我試試招?若要的話,現在就來。”
司徒多情握緊折扇,身上內力鼓動,一股氣流飄起。
沈若凡淡淡一笑,好似沒有絲毫動作,但眼神已經全變,先前浩浩蕩蕩的除魔大會雖然不能說都是師婉清的責任,根本在七殺斷刃和神魔雙刀上,可師婉清卻是直接的導火索,還有朱襄谷的仇都要好好清算。
但師婉清似乎和虛葉關系不淺,沈若凡不能當著虛葉的面動手,所以他的目標瞄準了司徒多情,除魔大會雖然浩浩蕩蕩,但最后陰了他的還是魔道三巨頭,莊長海死了,妙公子不知道在哪,自然最好的報復對象就是司徒多情。
所以沈若凡故意出言激怒,并且是由師婉清先著手,如果一開始說司徒多情,這個堪稱魔道三公子之首的城府不淺,絕對難以中計,可師婉清就不一樣了,而最后當著師婉清面下的挑戰,司徒多情更無法拒絕。
這就是男人在心上人面前的表現。
人始終都是人不是機器和程序,無論武功多高,這些人實際都還只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愛慕,少年沖動都是改不了,如沈若凡一般心智超過許多年輕人的,不也因為周若眉被慕容明成算計?司徒多情同樣。
“天子峰都未到,動什么手?要動手也該是到天子峰上,多留點力氣。”邪王突然出現摁住司徒多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