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聰明,是我多事。”柳隨風道。
“不是多事,是關心。”師婉清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點蒼派和雁蕩派的人道,“列位請聽婉清一言,對前路如何抉擇,婉清心中已有所想法。列位都是武林同道,江湖好友,藏私不分,未免可恥,令人背棄,且婉清才疏學淺,年紀輕輕,想法也不得體,還需要各位指正一二。”
“師仙子說的哪里話,盡管說來。”洪厚德一臉豪邁道,師婉清不過是給他們留面子罷了,分明就是換種方式說怎么帶你們進去,他如何聽不出來?
“師仙子高風亮節,相較之下,許多人的行徑更顯自私齷齪,有如魔道,好似云泥,堪稱少俠之楷模。”司馬青樓聞言當下贊道。
“是啊,自私齷蹉。”沈若凡不屑地瞥了眼司馬青樓,明著夸師婉清,但暗地里損的除了是他之外還能有誰?
“師仙子立場分明,又包容天下,有正道之風,老夫甚感欣慰,武林有后輩如此,老夫也可退隱江湖。”洪厚德洪亮一笑,不留余力地夸贊道,又話音一轉,“不知是何謀略?”
“列位應當都記得來時,劍臺旁的石碑吧,行正道,行天地正道。如今兩言,都是出自儒家,顯然就是儒家的正道,仁,善,修身,君子。”師婉清微微一笑,人群之中年輕一輩許多感覺連骨頭都像是輕了幾斤一樣。
司馬青樓和洪厚德聞言大贊,細細思考,想來便該是如此,當下好評如潮,各種夸贊華美的言詞毫不吝惜地說出去。
師婉清安然受之,一切都好似理所當然的一般,瞬間成了整個山谷的中心。
“還是及早動身為好,婉清先行一步,為各位探路。”師婉清笑道。
“哪里的話,就算路是對的,前方想必也有諸多危險,我們幾個長輩哪能讓你一個晚輩在前面冒險,我和司馬掌門站最前面,你跟著我們二人便是。”洪厚德笑道,顯示出一番長者風范。
“多謝洪掌門和司馬掌門了。”師婉清盈盈一笑道。
“該是我們謝你才是。”司馬青樓和洪厚德異口同聲道。
師婉清不再說話,目光看向沈若凡道:“沈少俠,是否同往?”
“你們先請就是。”沈若凡笑道,目光掃過幾人,頗為玩味。
方才一番話,師婉清大公無私,大義凜然,司馬青樓和洪厚德也表現出了長輩該有的風范。
但如果用陰暗角度來看,師婉清如此,是否施恩眾人?因為此刻眾目睽睽,她若進去,許多人不都看著,不會直接跟進去?故意說出來,是否是為了招攬人心?
而司馬青樓和洪厚德的話,一方面是他們兩個年紀都大師婉清一輪,如果只讓師婉清在前面,抵抗危險,面上掛不住,古人大多是愛面子的,另一方面不讓師婉清一個人在前面,也避免了師婉清在前方視野廣闊發現什么珍貴東西,用小手段獨自拿了。
不過這些和沈若凡無關,到底是光明還是黑暗,沈若凡不知道更沒興趣知道,人心是天下最復雜的東西,人性閃耀的光輝能讓無數內心陰暗的人自慚形穢,無關力量權勢,但那罪惡的陰暗也能讓很多人一輩子想都想不到,所以除非必須,否則沈若凡不會自找苦吃地研究人心和真假。
師婉清見沈若凡的舉動,微一皺眉,好似沒有想到沈若凡會如此,但又想著沈若凡或許是過分相信他自己,對自己仍有懷疑,心道剛愎自用。
洪厚德幾人也類似,只當沈若凡剛愎自用,不當回事,一眾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言必信,行必果”的右邊山洞走去。
“凡哥,他們走的……”聞仲通看著幾個人走的方向,臉色變化,這條路不對呀。
沈若凡拿手捂住聞仲通的嘴:“乖,沒事。”
這作風果然是鬼谷子的作風,看著像是趕集一樣進入的右邊山洞的人,沈若凡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空多讀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