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列位大官聽草民一言吧。”墨如雪忽然走了出來,面上帶著分戲謔微笑,“他手中的圣旨是假的,真的這份是在我手里。不信,列位看看。”
白如硯在一邊配合地將一張圣旨拿了出來,然后朱怡哲掏出一枚玉璽道:“此乃父皇玉璽,他早知寧賊奸佞,生怕自己被賊人所害,故而將之交予兩名大俠帶出皇宮,寧賊手中的圣旨是假的。”
“玉璽。”寧侯臉色又是一變,此物怎么也落到對方手里了?
今日之前,他自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怎么如今卻好像什么都不在掌握了一般。
百官也紛紛變色,目光在兩份圣旨中間徘徊,不過更多傾向于朱怡睿,畢竟太子尚在,傳位兄弟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
何況有子尚在,傳位于兄弟,并且是東宮未廢的情況下,實在荒謬。
根本不合禮制,而這些文武百官能站在朝堂上最大的安身立命之本就是這禮制,所謂祖宗禮法,禮還在法前呢!
“寧侯,要不要試試將你那道圣旨放進水里,看看會發生什么事情?”白如硯戲謔道。
“荒謬,此乃圣旨,豈能輕易損毀?”寧侯怒道。
“侯爺,本官覺得有必要試試。”寧侯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寧侯看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左都御史方景燃,所謂左都御史就是都察院的掌管,執掌風憲糾察之權,清流代表,在朝中舉足輕重,而且都察院一群人美其名曰是督察天下弊端,但實際上都是一群不斷混清名的人物,天天沒事找事地懟皇家的事情,關鍵還是名正言順,幾乎就是國家養著的一群噴子。說噴子可能有些過了,但他們的厲害比噴子強多了,而且還不能隨便殺,否則你就是閉塞言路,等著吧,昏君。
尤其是方景燃的自稱,本官而不是微臣,這差的太多!
“請侯爺一試。”隨著方景燃的開口,百官當中竟是有一大半都在請命。
實是此事太出乎他們預料,實話言說,便是先皇真的下旨了,這群人也不一定會認,這是禮制,祖宗禮法,皇帝也要遵守,怎么能隨便讓藩王進京當皇帝呢?
“放肆。”寧侯一聲低吼,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如今看來,絕對有問題,那便絕對不能讓這圣旨離手。
只是寧侯此番作態更加堅定了百官看法,除了寧侯死黨一系之外,幾乎所有官員都站在了朱怡睿身后道:“寧侯既然不肯,恐怕確實有詐,還是先束手就擒為好。”
“束手就擒?”寧侯捏緊了拳頭,看著面前百官,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爬上心頭,忽然那怒極而笑,“本侯努力了這么多年,眼下距離成功就只差一步,爾等讓本侯放棄,癡人說夢!這天下本該就是朕的。你們既然不識時務,那便一起下去陪朱和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心頭憤怒,寧侯卻也失去了多年的冷靜,公然自稱為朕。卻是他自知只能在此放手一搏,否則太子的身份注定了只要朱怡睿活著,皇帝就是他的。
隨著寧侯一聲冷喝,一抹劍光陡然出現,直朝朱怡睿而去,存著將朱怡睿一劍擊殺的心思,此刻最關鍵的其實就是寧侯和朱怡睿,只要殺了朱怡睿,那情況便好辦多了,畢竟這些人都只是臣子,到底決定不了國家大事。
“當”
一聲輕響,一柄折扇攔住這抹劍光,周懷鈺溫潤的臉上少見的帶著抹冰冷和肅殺,內力和劍氣激蕩,殿中不少官員都是不通武藝,手無縛雞之力,如今被內力激蕩,直接摔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的,甚是狼狽。
“劍驚風。”周懷鈺面色凝重地看著眼中的中年人,四五十歲的樣子,面色冰冷,好似一柄鋒銳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