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把沈若凡逼急了,沈若凡就敢禍亂天下,橫豎鬼谷子一個個布置下去,這天下不亂也難,自己索性就更亂吧,只要自己活的好,江南不亂,別的地方死活,無所謂。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固然偉大,沈若凡受兩個老爺子熏陶,也有朝這方面發展的趨勢,但他發現真的有點難,相較于給人擦屁股,還是自己惹禍給人擦屁股痛快,雖然人人都想著惹禍了給人擦屁股,國家遲早完蛋。
可處處受約束的感覺,真的不爽快,飛盜不能當,仇人也不能宰,得了吧,還是浪一浪吧。
“新皇剛登基,主少國疑,武林又出天泣宮,韃靼和女真都有興兵之舉,你再動東瀛,是想連江南都亂嗎?”沈老夫子道。
“要是真亂,那我就去東瀛玩玩,以殺證道,大明人,我不好意思殺,東瀛人總沒關系吧?我倒想看看,如果內部有個殺人狂魔,一天滅一城,燒糧草、殺將軍的,他還有沒有心思打仗。”沈若凡道。
“莫要亂來,窮兵黷武,只會自取滅亡,連漢武大帝都難以幸免何況如今?”沈老夫子道。
“漢武帝窮兵黷武,那是因為他打的是匈奴,窮光蛋一個,沒錢搶,而且華夏自古以來都是兼容并蓄地去融合,而不是去奴役,就算是唐朝征服那么多地方,可還是把一個個肥沃的地方給外族,然后李世民倒是有了個天可汗的美名,可錢還是那樣。你現在去純粹奴役,做著黑心地主,看看能賺多少錢?難征服,就把人骨頭打斷嘛。”沈若凡道。
見老夫子還有心想說,沈若凡先一步道:“行啦,爺爺,別說孔孟了,有些話你不樂意聽,我也要說,孔子的政治主張這輩子就沒成功過,他是偉大的教育家、思想家,可好像沒人說他是偉大的政治家,要不是董仲舒改良了許久,漢武帝還不會獨尊儒術呢。對了,就是這個窮兵黷武的才讓儒家有現在地位。”
“儒家自然優秀,華夏文明大半幾乎就是儒家,兩大暴君,秦始皇確定基本疆域輪廓,漢武帝確定思想統一,尤其后者把思想定了,所以才讓歷朝歷代的人不斷地奮斗統一,才讓中華一次次的遭受挫折還能挺過來。只不過宋朝時候外斗不行,只能窩里橫,程朱出來作死,然后什么亂七八糟的都出來,守節?扯淡呢!曹操綽號人妻曹,被當成正統的蜀漢劉備皇后也是曾為人婦的。結果一個個看見改嫁好像就看到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開玩笑呢!”沈若凡道。
“我對儒家沒有偏見,但也沒把孔仲尼當圣人,老子、墨子、韓非哪個差了?”
“這天下是武林一半,朝廷一半,或者干脆用儒家的說法,這天下是武林與百姓共天下,而非是與儒家共天下,士大夫哪涼快哪呆著去。”沈若凡道,這話的原版其實是宋朝文彥博的,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
沈若凡干脆就挑明了話,這才是這個武尊最大的矛盾,而沈若凡堅定的站在武林這一塊。
沈老夫子一臉震撼地看著沈若凡,他此刻才明白異人出現到底意味著什么,是儒家信仰的危機,他已經發現即便是六藝書院內從教的儒學異人很多時候觀念也與他不同,而他的觀念在現在的儒家已經算是有些離經叛道,可想而知這些異人怎樣了,而這些藝人已經是很偏向儒家了,甚至沈若凡都算是親近了,而那些異人……
看著有些身形有些佝僂的沈老夫子,宋青瑤忍不住踩了腳沈若凡,“你胡說什么啊?”
“事實啊,這天要變了,我想盡力維護和平,但我只是一個人,沒那么大力量,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先出頭的,死的最快。甚至于混亂或許才是大家想要的。江流大勢滔滔,我一個人逆流而上尚且困難,更別說讓整個河流倒流。”沈若凡道,他是在進天泣宮思考正邪大戰,異人可以混福利的時候想到的,不管怎樣始終都是要亂的,異人的人口可比武尊人口還多,二月二進來,肯定要亂一波,只是亂大亂小而已,原本大明穩定,不會亂太多。
可現在武林正邪大戰、四境欺負大明主少國疑,現實幾大世家本來也就不是什么吃素的,亂是一定的,就是怎么亂了。
而宋青瑤的傷更是提醒了他,管別的事情的之前,先把自己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