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鈺隱隱察覺一絲不對勁,只見眼前一花,一抹身影掠過,同樣直朝周若眉而去。
光影穿梭,月隱步。
周懷鈺心中警覺,但全無準備,拖著一個血影神君已是不易,想要留住月姬更是困難。
一時心急,心中不免亂了些分寸,血影神君驟然掙脫周懷鈺的束縛,一團鮮血狠撞周懷鈺,周懷鈺胸前染血,血影神君卻依舊不停,還在攻擊,顯然打算害了周懷鈺性命。
沈若凡一腿踹出,身上刀意霸道,先一腳將月姬逼開,然后身影如風,一縱而出,將周懷鈺拉下。
血影神君緊追不放,秋寒楓眼中殺氣一閃,一道無形劍氣從身上噴薄而出,浩然一劍,斷魂絕命。
凜然正氣的一劍劈下,斬碎一切虛妄,誅神弒魔。
莫說血影神君此刻全力攻擊,便是他正常時候也難以躲開這致命一劍。
劍氣斬落,血影神君所化的鮮血從中分化兩半,險些被徹底劈斷兩截。
血影一晃,再次變回血影神君的人形模樣,只是和之前相比,臉色不復紅潤,而是慘白如紙,搖搖欲墜,顯然在剛才一劍下受了重創。
若非他剛才并非人形,這一劍下,他已經是個死人。
莫說血影神君,便是邪王、逍遙侯幾個旁觀者皆是心中驚駭,之前雖已有預料,卻不曾想這一劍出威力竟如此恐怖,如果換做他們,可能真死了。
不過,邪王幾人皆笑了。
因為周懷鈺受傷,秋寒楓那一劍也用了,沈若凡剛才逼開月姬用的是腿而不是飛刀,說明驚神一刀是真沒用,那正道也就沒了談話資本。
“邪王,說好的十戰之約呢?你卑鄙下手算什么?”虛葉道長震怒指責道。
“怎么?本王何來違約?月姬又沒有攻擊周懷鈺,只不過是攻擊了之外的人而已。你若真要說錯,也可以,只不過月后不在,本王可管不了她。”邪王玩味笑道。
“你……”虛葉道長震怒,萬萬沒有想到邪王竟然如此無恥。
“呵呵,本王可沒有食言而肥,違背諾言,只不過是你們自己無能而已。十戰皆勝,黑道下山,可如今一戰不勝,全部死吧。”邪王道。
通玄方丈憤然一拍面前案幾,怒聲道:“邪王,此地乃是佛門清凈地,輪不到你撒野放肆。貧僧便是拼死,也要和你們同歸于盡,休想禍及他人。”
“不錯,江湖潛龍,白道有八,你們黑道只有二,十年之后,依舊是白道主宰江湖。”虛葉道長道,“邪不勝正,正氣長存。”
“等你們都死了之后,誰是正誰是邪?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逍遙侯傲然道。
“虛葉,你都說十年之后這江湖依舊是你們白道主宰,那我們怎么可以讓他們繼續活著?后生可畏,不過再可畏的后生,也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邪王負手而立,“本王真的想打完十場的,可是直覺告訴本王,如果再打下去,變故可能會更多,所以還是提前結束的好。”
“可惜,你們勝了七場,卻輸了最關鍵的一場。這一場才是要你們命的。”逍遙侯道。
“后生就該好好尊重前輩呀,不尊重,那就倒下吧。”笑東陽長袖一抖,一柄長劍握在手中,直指沈若凡。
沈若凡目光凜然,七殺斷刃殺氣翻涌,蕭如風身上涌起一層淡淡旋風。
“蕭哥,對不起,是我自私了,其實如果你要走,冰凰鳥還可以給你擠一下的,嫂子還有沒出世的孩子正在家等你。”沈若凡帶著歉意地看向蕭如風道。
“逃自然要給有需要的人。我想念容兒還有孩子,可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后手他的父親是個貪生怕死,拋棄武林正道的無膽鼠輩,我要讓他為我自豪。”蕭如風道。
“蕭大哥,其實你不管怎樣,你的孩子都會以你為豪的,因為你是蕭如風,我都一直以你為豪。”沈若凡道。
“希望還能出去吧,這次浪夠了,真的就不出來了。”蕭如風道。
“一定會的。”沈若凡不知是安慰蕭如風還是安慰自己,七殺斷刃殺氣濃郁到極致。
“后生可畏,只是可惜,這是一個前輩做主的江湖呀。受死吧。”笑東陽一劍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