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之外,山坡之中大批軍隊集結。
周若眉鎮定自若地看著城中大火,臉上浮現一抹迷人的笑意。
“若眉,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這是調虎離山,放棄城池,然后沈若凡帶軍圍攻梁山嗎?怎么變成火燒城池,甕中捉鱉了?”沈玄驅和一邊的朱怡哲一臉震驚道。
“先前的調虎離山雖然是小范圍說的,但是這個小范圍幾乎包含了嶺南所有上層,所以幾乎算是公開說的,而以若凡習慣,公開的都是為了把消息傳出去。”周若眉道。
“師兄是覺得我們之中有臥底?”朱怡哲難以相信道。
“不是覺得,而是一定有臥底,你最初來的行程還有出事之后,侍衛和山賊迅速的行動,竟然能趕到若凡之前到達藍天寨。更別說落龍派圍剿雄獅寨的時候,突然出現的梁山,凡此種種,若是沒有個內奸,怎么可能?”周若眉反問道。
“所以師兄故意將消息傳播出去,讓別人以為是我們掉進了對方陷阱里,實際是他們掉進了師兄的陷阱里?”朱怡哲道。
“沒錯。”周若眉點了點頭。
“那眼下師兄去哪兒了?”朱怡哲問道。
“升龍寨,你師兄現在對藍天寨還下不了狠手,而升龍寨這烏龜寨,你師兄非滅不可。”周若眉道。
“若凡一個人去滅山寨,不會太危險了嗎?而且升龍寨屹立嶺南這么多年,如何能輕易擊敗?”沈玄驅皺眉道。
“若凡不打無把握的仗,從先前的事情來看,梁山和升龍寨必然有聯系,如今梁山傾巢出動,山寨不會空虛?此刻應當是升龍寨一群人此刻駐防梁山,所以現在升龍寨反而空虛。再說,若凡什么時候又是一個人了?”周若眉道。
“嫂子,你不會是連我都瞞吧。”朱怡哲道。
“不是不信你,而是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我們相信你,卻難保你身邊沒有什么小人。這件事情,幾乎是若凡一個人算定,知道詳細的只有我、若凡還有秦爺爺三個人,其余就算是參與,比如君義幾人,都是什么時候通知,什么時候做,比如以開墾荒地和深入民間為理由,讓六藝書院的學生帶城內大批百姓出城開墾,所以昨夜城池里就只有少許百姓,然后若凡調動二賢莊上下,幾乎綁架地把剩下所有都抓走,并且在房前屋后放置好種種干草火油以及炸藥。”周若眉道。
“原來如此,師兄高見啊。”朱怡哲道。
“荒唐。”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響起,卻是那個自詡正道的翰林學士,在他心中,這等教化百姓的事情,靠的就是他們儒家的正道,而現在六藝等人卻用各種雜學,還親自下田做那些粗活,簡直有違正道,和他所想完全不同。
現在找了個由頭,段學士立刻跳出來表現存在感:“天地君親師,以君為貴,王爺乃當今圣上親弟,又是代表所有,整個嶺南大事都應操持在王爺手中,如今沈若凡私自行動,不禁王爺同意,還讓無知婦孺參與,有違天道,哎呦~”
段學士罵得振振有詞,只是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人踢了一腳,然后整個人滾下山坡,摔到山腳,帥的骨斷筋折,也不知道一把年紀會不會直接摔死。
周若眉看向秦語曦,剛才那一腳明顯是她踹的。
“我家窮,無知婦孺,所以不懂事啊。”秦語曦輕笑著。
周若眉溫柔一笑,盡在不言中,目光看向城池,她話沒有完全說完,沈若凡這一次要的不是梁山或是升龍寨,而是整個嶺南!
不說外邊周若眉等人如何,卻說城池之中,烽煙滾滾,烈焰灼燒,梁山大軍分開數十股進行掃蕩,卻在這火海之中損失慘重,跌在火海中,不斷慘叫哀嚎,卻無人救援。
黑煙彌漫,除了關勝幾個大將之外,多數士兵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而且恐慌的情緒是會蔓延發酵的,山賊們雖然比一般的烏合之眾強,但失去了首領約束,卻也好不了太多,一個個士兵眉頭亂撞,失去隊形,而在這時候失去隊形,自然也就更往鬼門關撞。
炸藥爆炸,宋江等人只能各自率馬奔騰,分別向東西南北四門沖去。
關勝青龍偃月刀揮舞,一條青龍斬出,就要奔騰出去。
“喝”
一聲暴喝,東城門口一個黑色的虛影浮現,兇煞的氣息鋪天蓋地而去,好似地獄鬼魂齊來,天地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