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聽憑陛下圣裁。”任東流最后又恢復了平時的話。
“不說了?朕還以為你會說他功績多高,然后不該功高震主呢。”朱怡睿戲謔地調侃一句。
任東流無言以對,身為錦衣衛督指揮使,他就算再正直,也知道所謂世事清平,不人人算計,不功高震主,其實只是虛話,生在扭曲的官場,想要直中取,除非你想當一輩子小官。
“接下來的話,朕替你說了吧,他不愛名利,不愛江山,只想逍遙自在,我不該容不下他。”朱怡睿自說自話,“可是朕越修煉天子皇拳,就越不喜歡有超脫自己掌控的存在。一個逍遙的人,卻擁有足以顛覆我大明江山的力量,如今我大明最能打的軍隊是他一個岳父家的,最有錢的是他另一個岳父,朝中新進文官一半也是出自他別的岳父門下,江湖之中,他威望之重,自嵩山之后,就幾乎是江湖第一人,你說朕真放心得下嗎?”
任東流再次無言,自古帝王多薄涼,懷疑一個臣子,更多時候,并非因為臣子想要造反,而是因為臣子們想要造反就有造反的能力。
所以做臣難,做霸君的臣子更難。
“尤其是江湖,當年國家危矣,是江湖救了大明。但這些年,江湖已經成為大明的一顆毒瘤,旁的不說,就說處理如今的江南風波,江南幾大山莊合力效率遠比你錦衣衛和六扇門高得多。如果這股力量用在別的方面,你們鎮壓得過來嗎?”朱怡睿道。
“你知道朕,為什么要關師兄嗎?是因為懷疑他殺了郭總捕?還是想謀反?都不是,這個江山在師兄面前什么都不是,有宋青瑤在,他不會殺,否則也不會主動被我關起來。但這給了朕一個理由,讓他把天罡地煞晶石交出來的理由,現在他給了也好。”朱怡睿道。
“那事后,陛下要除掉他?”任東流道。
“誰敢除?”朱怡睿目光陡然一厲,皇者霸氣鋪天蓋地朝任東流壓來,“朕的師兄,除非他造反謀逆,否則誰敢殺他,朕誅他十族!”
“是。”任東流被朱怡睿的殺氣嚇了一跳,暗道果然沈若凡在自己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同。
“他雖在牢中,不過一切都要最好,不得有絲毫怠慢。”朱怡睿道。
“臣遵命。”任東流道。
“還有江南現在的情況必須加快解決,朕把師兄關起來,不是讓這些膽大包天的江湖人來利用朕的,給我狠狠查慕容明成,此事一定和他逃不了關系。”朱怡睿道。
“陛下,慕容明成在江南似乎還有點勢力,連周若眉都沒有查到他在哪里,我們查不到。”任東流道。
“這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不是朕要考慮的問題,朕登基之后就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在錦衣衛身上,你不要和朕說不行,否則錦衣衛的資金,這不介意轉移到六扇門去。”朱怡睿冷聲道。
“是。”任東流一臉鄭重,心道雖然有資金,可是錦衣衛的密探主要在北方,南方,你本就是相信沈若凡,根本沒有多大投入。
不過上司發話,哪怕毫無道理,任東流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