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讓任東流找我嗎?看來是任東流私自找我了,他說你要死了。”沈若凡道。
“胡說八道。”朱怡睿面色一冷。
“不管是不是胡說八道,把手給我。”沈若凡道。
“師兄,你不是不理我了嗎?還有師兄,我怎么突然覺得你好漂亮。”朱怡睿面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道。
“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沈若凡道。
“師兄,朕是一國天子,身體是國之大事,師兄你不是不涉政治嗎?如今這樣可是又要深陷政治泥潭了。”朱怡睿道。
“不要逼我動手,你現在的身體應該也不能和我動多少次手。”沈若凡道。
“師兄,你真的……”
朱怡睿話沒說完,沈若凡手掌猛地抓來,直接一手抓住朱怡睿的手腕,朱怡睿反抗不得,就見沈若凡的臉色黑了下去,反而微笑道:“師兄,朕的身體還好,不是嗎?”
“若無上等靈藥續命,最多兩年,就算有靈藥續命,也最多撐個三四年。”沈若凡面色陰沉,“當日,你我一戰,我明明沒有如何傷你,怎么會這樣?”
“師兄不知,我這天子皇拳,至剛至陽,是天下第一霸道的絕學。而且只要能以霸御霸,修為提升極快,便如我作用大明江山,自有國運護身,一年不到,便入了地,若是換了別的武學,怕是十年,我都未必有如此深厚的造詣。但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天子皇拳同樣有它的缺陷。”朱怡睿緩緩道來。
“霸道。他要求修煉者和這內力一樣的霸道,一樣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無論到底是正是邪,臣服自己便可用,不臣服便殺!”
“無情的帝王道,暴君。”沈若凡道。
“我最初發現的時候,心里并不在意,因為我堅信是人控制武功而不是武功控制人,可是當我坐在皇位上的時間越來越久,還有恐懼我的人越來越多,我修煉的速度固然快,同樣,也越來越符合天子皇拳所需要的,不希望聽到任何跟自己想法不一樣的聲音,甚至包括師兄你。”朱怡睿道。
“我有的時候也掙扎過,糾結過,午夜夢回之際,我感覺我做錯了,可是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朕是不會錯的,錯的只能是別人,這是為君之道。”
“直到被師兄你打敗,我無敵的風被阻,回憶種種過往,心中產生懊悔,帝心破碎,然后內力不受控制,如果不是我修為已深,又有徐公公他們,彼此加在一起還能壓制,現在師兄看見的我應該就是武功全廢的樣子。不過即便如此,沒有帝心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地級人物。”
“就像當年的朱標。”沈若凡道。
“沒錯。其實天子皇拳算是一門有缺陷的武功,我也是近來翻閱皇家典籍才明白,太祖當年一意孤行滅亡武林,或許就受了它的影響,太子深感此功阻礙,一味霸道,難以太平,故而想要改變此功,結果帝心直接破碎,英年早逝。”朱怡睿道。
“好。”
沈若凡一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師兄,可以最后再幫我一個忙嗎?”朱怡睿道。
“說。”
“鳳兒已經有喜,只是尚且不知男女。但朝局兇險,無論是子還是女,我都不想他登上皇位,所以我……”
“給我閉嘴,你雖然不是我師弟,可是你是我桃花門人,既然是,那就沒這么容易死。給我好好活著,自己的妻兒自己照顧。兩年?救你太容易了。別的不說,任東流既然找我來,就說明他有把握讓我救你,懂嗎?”沈若凡道。
“師兄,謝謝。還有我不是要讓你保護他們在朝局平穩,而是朕死后,你為天子。”朱怡睿道。
沈若凡腳步一停,隨即更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