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執死者者的性格,她可不會給我跟道極什么面子,如果我們的計劃讓她覺得不合理,她大概率就是什么都懶得說直接照自己的想法做去了。”
“道極也是,沒你這個熟人在這里,就他那種直爽到極端的性格,你覺得他可能撤回來?不用想都是一路殺到七十層里面去,在那里等我們支援,甚至一個不好就撇下我們一個人殺下去了。”
“……”
“包括我自己也一樣,雖然我自認為有那么一點人際交往能力,但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樣幾句話就煽動整個歐拉麗的冒險者,沒法往哪一站就讓人產生精神支柱一樣的感覺,更懶得去管那些冒險者心里是什么感受,我是商人,商人總是近利的,這才是現實。”
聽到亞穆的講述,辛萊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抽了口手中由元素神教特產的香煙后,輕吐了一口氣,暼了眼亞穆,有些意外地說道:
“沒想到,你在安慰人上還挺有一套的?”
“這可不是安慰人,我只是把我認為的事實說出來了而已。”
亞穆聞言,笑著聳了聳肩,微瞇著眼,看著眼前的辛萊萊,說道:
“用我個人來講,這就是我選擇坐在這里的理由,也是在我看來你跟眉目最大的區別。”
“那位戲命師實在理智得過頭了,甚至達到了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程度,相比之下,你個人給我的感覺比他那種要真實跟實在了太多。”
“如果這些全是我裝出來的呢?”
“嘛,那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能裝到這種程度,也算一種本事了。”
“說白了,跟你這家伙相處并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這就是我留下來的理由,我相信執死者跟道極他們兩個也一定是這么想的。”
亞穆用余光掃了放在辛萊萊左手邊的那只正逐漸潰散著的劍意酒碗一眼,神情隨意地說道。
“……”
辛萊萊望著眼前的金發青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煙,沉默了下來。
最后,就見其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后,重新睜開眼,無奈地笑了笑。
“好受了?”
“談不上好受吧,只不過,聽到亞穆兄你對我的看法,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多少覺得有些安慰了?”
辛萊萊搖了搖頭,失笑著道,隨即看向下方的森林,正準備說些什么時,一聲爽朗的聲音忽然自后方傳來:
“兩位道友,可否酒醒?執死者道友讓我來通知兩位該準備出發了!”
只見道極自遠處踏劍而來,在看到了坐在山崖邊上的兩人時停下動作,高喝道。
辛萊萊聞言,轉過身去,在感知到道極身上的劍意時目光一動,拱手笑道:
“有勞道極兄通知了,順便恭賀道極兄一夜未見,又在劍之一道上有所精進!”
“哈哈,黑劍道友謬贊了,不過是些許小得,算不得什么,倒是黑劍道友,一夜未見,劍勢卻是比方才清明了不少,這才是喜事才對!”
道極聞言,放聲笑道,身上的衣袍隨繞身的劍意鼓蕩著,最后朝兩人拱手作揖,朗聲道:
“既然兩位都已經醒了,不妨一道前去?”
“自然。”
“我說啊,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么文鄒鄒的,我這真學不來……”
亞穆看著眼前輕輕松松就融入了道極那種對話風格的辛萊萊,眼中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哈哈,亞穆道友不必強求,順自己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