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哼~!嗯…!”
異常難聽的哼唱旋律自緊閉著簾幕的簡陋劇院中響起,劇作家坐在觀眾席上,眉頭微垂,默默將耳塞的強度提高了兩級后,掃了一眼一旁的黑影,神色不善地說道:
“如果想要唱歌的話,我建議你可以滾到外面去唱。”
從半小時前對方突然跟抽風似得說了句‘要來了’開始,就直接開始在那用比他拿報紙擦在馬桶上還難聽的聲音在那自顧自地“藝術創作”了起來。
“不要說得這么難聽嘛,我親愛的老朋友~!你現在可是在欣賞這個世上獨此一份的藝術創作啊~!嘎嘎嘎嘎~!”
黑影聽到劇作家的數落,臉上并未露出不滿之色,而是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聳了聳肩膀,嘎嘎大笑下來,笑容如同砂紙摩擦般尖銳刺耳。
“是嗎?那你就當我是個不懂得欣賞藝術的粗人好了。”
劇作家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掃了一眼舞臺上那緊閉著的帷幕,目光微凝。
“事先說清楚,現在正有個棘手的家伙正帶著一批比較麻煩的家伙往這邊來,如果他們趕到了這里,憑這個地方的布置,可瞞不了帶頭的那家伙多久,還是說,這也是你‘經驗’中的一部分?”
對因果有著異于尋常至強者的感知的他‘看得’很清楚,有一團極其龐大的因果正在朝這邊匯聚而來,那種體量的因果,意味著里面哪怕沒有跟眉目那個混賬同一層次的家伙,也必然有著一個只差半步的存在。
“不用著急~我親愛的老朋友,我不是說過了嗎~這種時候,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即……”
黑影面對劇作家的質問,只是咧嘴一笑,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搖晃了兩下,接著神色忽然一動,在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中倏地270°轉過腦袋,看向舞臺上的帷幕,突然無比亢奮地大笑起來:
“哈哈!來了來了來了!我親愛的老朋友,你看啊,這不是就到來了嗎?!”
嘩啦——!!
隨著話語的落下,就見舞臺上的帷幕忽然拉開,血紅色的天空與支離破碎的大地瞬間映入兩人的眼中。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你瞧瞧那家伙的眼神,多么的可憐?多么的完美?只剩下了決心,卻沒了半點勝欲,如同一只只想活著回到自己窩里的野狗~!哈哈!哈哈哈哈!!”
觀眾席上,黑影癲狂地大笑著,而劇作家則是微垂著眼眸,看著舞臺上的景象,沉默不語。
只見在其瞳孔中,兩道截然不同的身影正相隔對峙著。
其中一道通體漆黑,身上漂浮著一根根漆黑絲線,正盤坐在半空中冥想打坐著,而另一道則身形虛幻,飄擺不定,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一般。
而隨著兩人的同臺出現,一道血色的雷霆突然自天空中砸落,不偏不倚地砸落在了舞臺的正中央
轟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自舞臺上炸響,漫天的雷弧飛濺,將整個舞臺的畫面都短暫照映成了血紅色,而在這血色的雷光中,就見上一剎那還盤坐在半空中的漆黑人形生物忽然睜開了那雙猩紅色的雙眼。
嗡——!!
下一瞬,滔天的血氣自舞臺上綻放,而與之一同升起的,還有那一聲沙啞且刺耳,同時又給人一種充滿狂熱感的尖銳嘶吼聲:
……
“吾之…宿敵!!”
空間戰場上,恍若由上千道聲音混雜而成的刺耳之音自辛萊萊腦中炸開。
“汝…既歸,吾…廝殺…死…方休,來!!”
就見極刃淵影倏地睜開雙眼,神色狂熱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口中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奮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