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晚輩…不,我有時甚至會后悔,當初的自己,為何要自不量力地去觀摩道極師叔留下的劍勢。”
天斷說著,閉上了眼睛,臉上是無比苦痛跟疲憊的表情,就仿佛一個徹夜難眠了需求的失眠患者,身上散發出一種深深的落魄之感。
“天斷兄,你……”
而一旁的烈斬望著這一幕,看著對方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或者說,他這邊從未料想到天斷身上還隱藏著這樣的事情。
“嗯,原來如此,倒是跟我猜想的差不多。”
反倒是正坐在自帶的座椅上,一邊留意天斷這邊的情況,一邊翻閱著手中的《符文學基礎》的辛萊萊,對此只是微微頷首,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抱歉,讓黑劍前輩失望了,是晚輩過于拙劣,白……”
“失望?呵,我為什么要感到失望?”
訓練場上,被看穿隱情的天斷失落地朝辛萊萊致歉道,可還不等其說完,就聽辛萊萊忽地輕笑一聲,看著眼前的劍客青年,笑道:
“只是被道極那家伙打擊到自暴自棄了而已,這有什么好讓人失望的?倒不如說,面對道極那種家伙,你居然還有心氣繼續堅持劍術的道路,才更讓我感到意外。”
“我…呃?!”
話音落下,本以為對方會因為自己的自暴自棄而感到失望或進行呵斥的天斷聞言,不由得一怔,顯然沒想到辛萊萊會反過來夸贊自己一番,但隨即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苦澀地笑了笑:
“黑劍前輩不用安慰晚輩了,晚輩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雖然很感謝前輩抬愛,但沒必要為此特地……”
“你該不會以為,我剛剛那句話,是為了讓你重拾自信特地安慰你說的謊話吧?”
辛萊萊的聲音響起,再一次打斷了天斷的話語,只見其凝望著眼前的劍客青年,開口道:
“那樣的話,我就再說一遍好了。”
“天斷,我不清楚你自己究竟是怎能想這件事的具體性質的,但在我看來,像你這種對劍道有極高追求的新生契約者,能在見識過道極后不被打擊到徹底放棄劍術這條道路,就已經是一種很了不起的事了,畢竟那家伙在劍術資質上的高度究竟有多讓人絕望,我比你更清楚。”
“以及,有一點你或許搞錯了,對我而言,道極所在的層次,同樣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甚至哪怕是我,也曾在他的驚艷表現下,產生過自己根本不配與他這樣的人物并駕齊驅的念頭。”
“?!!”
訓練場上,辛萊萊望著天斷,眼中露出一抹追憶之色,有些感慨地說道,而天斷聽到其這番話,神色不由得一怔,臉上是錯愕跟不敢置信的神情。
對方竟然也曾被道極師叔打擊到喪失自信心過?
可他沒記錯的話,對方在樂園中幾乎是一路載著傳奇般的名譽晉升上來的啊,根本就沒被曝出過有喪失自信到想放棄成為論外級梯隊的事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