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走回家,正遇著夏昭毅也走回來。
花妮便問他老陳頭的病如何。
夏昭毅微微嘆了口氣,搖頭:“不中用了,雖然于性命無礙,卻是半邊身子動彈不得,神醫說,就算恢復,也不能如常人一般。”
“中風!”花妮下了結論。
夏昭毅盯了她一眼,花妮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在海上被海風吹的,所以說是是中風嘛。”
陳滿庭跺了跺腳:“那豈不是以后要養著這個老頭兒了?又多一個不干活白吃飯的廢人!”
“也不能這么說,他也出過力的,船上那些人原本都不會駕船,就是造這條船,他也出過不少力的。給他頤養天年也應該。”花妮嘆口氣。
“那不是船上少了個人?沒他還不行么?”陳滿庭道。
夏昭毅哦一聲,微微嘆了口氣:“那幾個歷練這兩回,也有了些經驗。應該是不妨礙的,橫豎也不走遠,就在這就近捕撈些魚蝦夠用了。”
“我有一個人,覺著他能行。”陳滿庭一時面色又興奮起來,道:“就是大能呀!他在外面跟船跑了這些年,雖然說跑的是商船,可商船漁船大同小異,沒啥大差別吧?叫他來,一定行。”
花妮撅了撅嘴,看了一眼夏昭毅。
這事花妮早跟大能提過。
大能一直吭吭啊啊的,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花妮猜著他是不愿意,若直說不愿意又怕得罪她,讓福字難做,所以便拖著。
花妮想不通大能為啥不同意跟著她和夏昭毅干。
夏昭毅卻是想的明明白白。
大能跟商船出海,工錢是定好的,按月發放,從不拖欠。且若是哪一趟買賣賺了錢,船老板高興,還會發些賞錢。
就是有哪個月沒有按時發放,因為跟老板只是雇傭關系,倒也好開口要錢。
若是跟著夏昭毅他們干,這工錢就不好要了,要多了不好意思,要少了又不如自己跑跟著商船跑。
而且也并不知道夏昭毅這出海的買賣究竟是長做還是一時興起,若只是一時興起,自己就這么辭了那邊的活,怕難遇到像現在這樣稱心如意的好老板。
他不肯痛快答應夏昭毅,夏昭毅是很能理解的。
畢竟他是個勞力,有老娘要養,且還沒有成家,要為以后作打算。
“我去找他,不信他不來!”陳滿庭高聲說道。
花妮剜他一眼,冷笑:“你小時候仗著自己有兩個小廝,又交了一幫子酒肉朋友,可沒少欺負大能哥,我還記得有一回,你們一伙人把大能哥打的鼻子嘴巴都出血,若不是我捉了條長蟲丟到你們中間去,指不定打成什么樣!
現如今倒還有臉去找人家?也就是大能哥人好,不跟你計較,要是我,記一輩子,得空就揍你一頓解氣!”
“死丫頭!說起那條長蟲,你看看我這腿上還有留著蛇咬過的疤呢!都是因為這條疤,破了我的完璧之身,讓小爺我漏了運氣!
若是將來考不上,都是你害得!你得包賠我這一輩子的運氣!”陳滿庭抬起一條腿,拍著小腿肚子嚷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