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究竟是個什么意思?我看他說話的表情,似乎很難過,難道他有什么苦衷?”文長卿又問道。
“你沒聽見?”花妮反問他。
文長卿將梳子丟到桌子上去,嘆了口氣:“國子監里,我跟他最談得來,一直拿他當個摯友,才會把嫻兒介紹給他認識的。
我也不想從他口中聽到那些絕情的話,所以就不聽嘍。只是到現在,我都不愿意相信,他竟然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花妮也嘆了口氣。
長卿這樣的性格,跟誰都談得來,跟誰都能成為摯友,只要那個人肯跟他交往。
以程宴舟的性格,應該不太會看得上長卿這樣得過且過的浪蕩公子哥兒吧?
可他竟然認真的跟他做起了朋友,一定也是因為羨慕他能這樣輕松的人生吧?
“這種人確實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你想想那天他在河里的舉動吧,一半以上的人都忙著救人,只有他完成了整個比賽,不光游完了全程,而且把詩詞對聯的題目都做了。”花妮無精打采的說道。
長卿面色郁郁,坐下來,瞪著她:“所以他說的理由是什么,我很想聽聽他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書意嘍。”花妮開始撒謊,一面內疚一面撒謊。
長卿長嘆一聲:“果然如此,我就說嘛,他那樣一個有原則的人,怎么會不管不顧之前的婚約,跟嫻兒交往呢。
在這之前,他應該是不知道甄小姐還活著的事情吧?”
花妮見他自己找出個理由來,便也沒有再說話。
“那就這樣吧,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半路殺出個甄小姐呢,宴舟也是沒想到,她們母子三人會逃出性命來的。”長卿又給程宴舟找到合理的拋棄他妹妹的理由。
“回吧,告訴修嫻不要再惦記著這個人了,天下何處無芳草,不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花妮道,起身離開。
兩人離開茶樓,往文府而來,半路被一輛馬車攔住,長卿看見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興奮的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叫了一聲姨夫。
周有福推開他,笑的像個彌勒佛,伸手摸一摸他的臉,卻又是輕輕拍了他一巴掌,道:“我的船走了半程,聽說家里出了事,緊趕慢趕往回趕,還好沒人出事,否則可要怎么辦!”
長卿嘿然無言。
周有福便又走到花妮跟前,朝她作個長揖,口稱恩人。
“周老板可不要這么叫,哪里就是什么恩人,大家都是朋友。還是叫我花妮。”花妮笑道。
周有福便又喚了她一聲花妮,又道:“哪天有空,請喬將軍出來,在京韻樓,擺座宴席,好好感謝感謝兩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你回來的巧,花妮前兒才出來見人,這幾天我們天天求見,只是見不著真身,連見她都困難,別說是喬將軍了。”長卿笑著回道。
“讓花妮去請,花妮總是有辦法找到他的。”周有福笑道,說罷,一臉期待的望著花妮。
花妮想說自己也不常能見到他的話,可話剛到嘴邊,未說出來,便被長卿截了去:“陳姑娘,你就去試試吧,我爹娘也想開口求你來著,只沒好意思開口。
別的恩尚可等,這救命之恩若是不報,可不當人子了,不瞞姑娘講,前些日子,我爹托人托臉的去陸府請過他,托了許多人,也沒一個能成事。
他親自去了幾趟,沒走到門口就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