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瀞雯輕咳著搖頭,喉間滾動的沙啞聲像被砂紙磨過的琴弦:
“沒事,剛剛只是入戲太深,沒有中暑!”
她望著監視器里自己蒼白的臉,想起昨夜以身入局的經歷,此刻還有點心悸。
杜笙都言傳身教到這種地步,要是還學不會,她不敢想象今晚會教些什么。
“表哥今天怕是要忙了。”
劉怡霏瞥見遠處正在調試摩托車的杜笙,尾音不著痕跡地上揚:
“聽說這場飛躍平房的戲,連特技組都捏了把汗。”
她沒說出口的是,戴著墨鏡的男人此刻正專注地摩挲著摩托車的金屬外殼,指節在油箱上敲出輕快的節奏,仿佛在與鋼鐵對話的詩人。
當引擎轟鳴撕裂空氣時,賈瀞雯看見杜笙的白襯衫被風掀起一角,像張開的翅膀。
他騎過的柏油路面蒸騰起瀝青的焦香,而最后飛躍平房的鏡頭,考慮要不要由替身演員來呈現。
此刻麥紹輝站在安全距離外,手指無意識地在監視器邊緣畫著圈,仿佛在確認某個未完成的魔法。
“阿笙,讓替身來吧,不要勉強。”
麥紹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些許試探。
他經驗豐富,知道杜笙的駕駛技術足以完成這場戲,但更清楚杜笙一旦出差錯,這部戲今年大概率不用拍了。
杜笙轉過身,白襯衫被海風掀起一角:
“我玩的是謀略,不是賭命。”
他抬手比了個“停”的手勢:
“你看,這場戲的重頭戲在飛躍后的收尾動作。
特技演員的肌肉記憶更精準,能完美呈現那個后空翻的動作。”
他不是程龍,不需要用血肉之軀去賭那些虛無的英雄主義。
盡管有駕駛精通技能,之前拍攝的街巷追逐戲碼都是親力親為,但最后一幕,還是選擇交給特技替身。
畢竟再精湛的騎術也賭不過重力加速度的脾氣,騰空瞬間任何細微偏差都可能淪為拋物線盡頭的流星。
若因一時逞強而遭遇意外,整部電影的制作便可能陷入停滯。
盡管他多次向麥紹輝強調,拍攝時可以適當加大動作的難度,但這僅限于他自信能夠掌控的范圍內。
原本麥紹輝還在擔心杜笙今天會執意親自上陣,但看到他最終同意使用替身,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當特技演員的摩托車在空中劃出完美弧線時,杜笙站在安全區,看著監視器里自己設計的鏡頭。
他忽然想起去年在香江拍戲時,程龍拍著他肩膀說的那句話:
“阿笙,你小子的戲路和我不同。
我玩的是心跳,你玩的是人心!”
這場戲的完成度讓杜笙想起昨天的夜談,當時元斌喝著威士忌說:
“我覺得可以加場水下襲擊戲!”
這個念頭此刻突然清晰起來,他摸了摸下巴:
“麥sir,明天要不要試試水下潛伏”
“好主意!”
麥紹輝眼睛一亮:
“灣城這邊的水溫正合適。”
沒多久,看著杜笙如同游龍般在鏡頭前展轉騰挪,他忽然覺得手中的分鏡稿活了過來。
當杜笙第三次零失誤完成七米高臺的后空翻時,麥紹輝忍不住鼓掌:
“你小子,簡直是人形機械!”
這場動作戲,讓他徹底了解了杜笙的想法,兩人配合得更加默契。
電影拍攝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元斌摸著下巴嘖嘖稱奇:
“這小子似乎懂得龜息大法,配上潛水技能,簡直是為水下打戲量身定做!”
杜笙擦著汗笑道:
“斌哥,我們要不要給鯊魚也加段即興表演”
“你小子不怕死,完全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