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抬爪焦急地指向壁畫:“喵喵!”
桑非晚定睛一看,就看壁畫的左下角里畫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四合院。
院兒里有花、有草,還有一個搭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
俞北冥站在其中一間房的窗口,手上拿著一套紅色的衣袍。
而他的對面,則站著一位穿著淺青色裙子,梳著可愛的兔耳雙螺髻的少女。
少女面對畫面里的俞北冥,而背對著桑非晚。
因此,桑非晚看不清那她的五官,只看到俞北冥的臉頰上浮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
他拎著那套紅色的衣服說:“這是新郎服?”
對面的少女,恬不知恥地說:
“前兩天路過咱們鎮的女土匪看上你了,想娶你做她的壓寨郎君。我尋思,你也老大不小的,該成家了。”
“我雖然很看重你,可也不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呀。瞧我對你多好,回頭發財了,可不能忘記我啊!”
這熟悉的話,曾經多次出現在他的夢里,他深深地后悔當日沒有給她回應。
此刻,過往的場景再度重現,他心中百味陳雜。
“所以,你到底把我賣了多少錢?”同樣的話,他心境已完全不同。
桑非晚挑了挑眉:“話不能這樣說,那叫聘禮!你怎么這樣看著我?不愿意直說嘛,我會好好勸你的!”
俞北冥搖頭:“愿意。”
桑非晚一肚子勸說的話,被他“愿意”兩個字給打得措手不及。
“你說什么?你說你愿意?俞北冥你老實交代,該不會是之前就看上了人家?”
俞北冥搖頭:“怎么能看上一個土匪呢?既是為禍四方的女土匪,我愿意以身入局,為民除害!”
他說:“這樣,聘禮你收著。等我和她拜堂成親的時候,你再過來搶親。”
桑非晚一雙大眼,瞪得溜圓:“你怎么猜到了我的打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羞澀,厚著臉皮說:“聽說那女土匪也會些術法,想來是修道之人。她手下還養了許多強兵猛將。搶親的話,風險未免太高了一點兒。”
她嘆了口氣,故意說:“說到底我們倆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我沒必要為你拼命。但如果你是我的人,就師出有名了對不對?”
曾經他們在一起相處多年,彼此心照不宣。
桑非晚遲遲沒有等到俞北冥的表白,于是就假借搶親之事,故意說了那些話。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委婉的表白。
可惜,俞北冥那時心中另有打算,故意裝作聽不懂。
如今一切重來,他對上她期盼的目光,怎么忍心再度拒絕呢?
他主動拉起她的手,深情地回應:“晚晚,我就是你的人。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我去了哪里,你都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把我搶回來!”
壁畫外,桑非晚看到站在窗口里的兩個小人忽然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