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笑了笑:“好,聽師兄的。”
六師兄雕刻了一對穿著婚服的玩偶人,男的像俞北冥,女的則像桑非晚。
“小師弟、小師妹,這是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提前擺放在新房里,可好?”
桑非晚繼續笑:“好。”
大師姐過來拉桑非晚和俞北冥:“緊趕慢趕,婚服終于給你們趕出來了!快去試試,不合適的話現在還有時間修改。”
婚服果然很好看,尤其是裙擺上的鳳凰展翅,栩栩如生。
大師姐看了看桑非晚,又瞅了瞅俞北冥,越看越滿意:“好看,真好看!哎呀,明天就是你們兩人的婚禮了。怎么辦,我好像比你們還激動。”
“晚晚啊——”她忽然哽咽了起來,“你進師門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怎么一轉眼就要當新娘子了呢?晚晚,師姐舍不得你啊!”
眼看就要哭了,旁邊的九師姐插話道:“晚晚又不是遠嫁,成親后還在咱們眼皮底下,有什么可傷心的?”
大師姐忽然反應過來:“對啊,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于是她擦擦眼淚,板起臉來叮囑桑非晚:“成親之后就要學會穩重,別一天到晚地帶北冥掏鳥抓魚!”
桑非晚笑著點頭:“好。”
大師姐奇怪地看看她,又轉頭對俞北冥說:“這丫頭最近好像轉了性。平常總是咋咋呼呼,我說一句她能頂十句。”
俞北冥說:“可能是要成親了,穩重了。”
晚上,顧輕塵又特意把他們兩人叫到跟前。
這幾天,顧輕塵的唇角就沒放下來過,是真的打心眼里替他們高興。
此刻,他滿眼含笑都看著桑非晚和俞北冥:“郎才女貌,果然是天作之合。”
他從腰上解下了令牌,遞給俞北冥:“這是掌門令牌,以后北冥為我天姤宗掌門,晚晚是掌門夫人。不必把門派發揚得多么光大,只要上下和睦,開開心心就夠了。”
俞北冥沒有接令牌,而是不解地問:“你又不老,為什么要這么快傳位?”
顧輕塵把令牌塞進俞北冥手里:“這掌門我早就當膩了,如今該傳授的東西我也都傳給你們。”
“我曾經答應你娘,等空閑了要帶她去四海八荒游歷。可惜,我那時受師父控制……哎,說這些也無用。好在后來我找回了我兒。”
“你們都成家立業了,我也可以放心的去游歷天下,算是完成當年對你娘的承諾。”
這天晚上,顧輕塵絮絮叨叨的和他們說了很多。那雙慈愛溫柔的眼眸,時而望著桑非晚,時而又看向俞北冥。
直到子時過后,他才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天一亮就要起來行婚禮。少了五彩鳳雞打鳴,可別睡過頭啊!”
桑非晚和俞北冥雙雙站起,又齊齊跪下,鄭重地向顧輕塵叩拜。
“回去吧,明早婚禮見。”
房門一點點的合上,顧輕塵坐在高椅上,一身白衣勝雪,翩然如謫仙臨世。
“砰!”門已然關上,切斷了門內門外對望的視線,也切斷了那一世的父子緣、師徒緣。
顧輕塵說,明早婚禮見。
可桑非晚和俞北冥都清楚地知道,明日的婚禮永遠不可能到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