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以為自己被林學同拋棄,她這兩年其實喜歡過一個人,你對何紅應該挺了解的,你能猜到是誰不?”
“我怎么知道?”蕭良說道,“你不是從頭到尾都偷聽了嗎,還要我猜干什么啊?”
“何紅她也沒有說太詳細啊,就是她跟林學同互訴這兩年分開后的狀況,我偷聽了些,”隋婧喪氣的說道,“我對你們云社鎮又不太熟悉,哪里能猜得到是誰啊?”
蕭良想從隋婧這里套出點林學同在看守所遭受毆打傷害的一些細節,但看到隋婧喝下六瓶啤酒臉色都不帶變的,他最終很勉強將六瓶啤酒喝完,抓住隋婧揮向老板要酒的小手,說道:“你再叫酒,我真以為你對我有企圖了。”
隋婧抽回手,不屑的瞥了蕭良一眼,說道:“去,東洲男人沒有一個頂用的——好在我也快離開東洲了,不需要為東洲男人的沒用操心了!”
“啊,你要離開東洲?”蕭良愣了一下,問道,“你要調去省廳工作?”
蕭良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前世隋婧也是今年底或明年初某個時間點調去省廳工作。
只是他之前以為隋婧前世是在獅山遇到什么事才決定離開東洲的,沒想到他重生回到九四年,隋婧離開東洲這件事,并沒有發生改變。
“你怎么知道我要調去省廳的?這事我也沒有跟誰說啊?”
隋婧疑惑的打量了蕭良兩眼,奇怪又帶傷感的說道,
“事情還沒有定,也可能就是辭職,重新找個學校再讀幾年書。我高中沒有好好讀書,姥爺也不說幫我走個后門啥,就讀了警校,還滿心帶著執行正義的熱血念頭,沒想到才一年多時間,我就有些扛不住了……”
送隋婧回縣公安局宿舍,蕭良走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小賣部里借了公用電話,撥到袁文海家:
“林學同在看守所遭人毆打傷害這事,這事有蹊蹺啊。”
“動手的叫潘虎,綽號老虎,是獅山這幾年比較跳的一個地痞,與肖裕軍關系比較近,靠爭強斗狠在黃石橋爭下一座砂石場。不過,就算做起砂石生意,爭強斗勝的脾氣一點都沒有收斂,動不動就耍橫斗狠與人斗毆進去關一段時間。也因為是看守所的常客,他對預謀性故意傷害或普通尋釁的判處,心里比誰都清楚,”袁文海在電話那頭聲音沙啞的說道,“除非有更大的案子背在身上,迫使他想要立功,不然不要想從他嘴里掏到什么來。”
“……”蕭良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袁文海也已經將相關案情了解了一遍,心知就算沒有阻力,想要將肖裕軍咬出來也是極困難的一件事。
說白了林學同的死因很明確,只要有人給潘虎遞消息,潘虎咬死他是滋事尋釁,受到的懲處要輕得多。
要是他承認是受肖裕軍收買預謀傷害,性質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你人在哪里?”袁文海從電話里聽出蕭良似乎不在公司或者家里,問道,“你在獅山嗎,你在哪里?我出來見你。”
“我剛在珠江路讓隋婧請一頓大排檔,剛送她回宿舍。這么晚了,你再出來,嫂子要罵我了,我們明天到云社再聊吧,”蕭良說道,“我馬上就回去。”
蕭良掛斷袁文海的電話,原本想著到街口找一輛跑通宵的出租車回云社去,但走到街口又想林學同作為監押嫌疑犯,就算已經病逝,尸體未必今夜就能運回云社去。
蕭良在昏暗的路燈下,沿著長街往人民醫院方向走去。
遠遠看到張斐麗牽著林羲的手站在醫院大門前,似乎在等有出租車經過,蕭良走過去。
“你怎么在獅山?”張斐麗看到蕭良走近過來,嚇了一跳問道。
“被朋友拉過來喝酒,剛喝完酒想沿著街走一走清醒一下,”蕭良問道,“你們這是要回去?醫院里后事有誰幫著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