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蓄電池廠可以走調動關系從電鍍廠要人,張叔毅應該是愿意過去的。他畢業快十年了,在電鍍廠發展也是一般,聽我鼓動努力爭取了在職研究生的名額,想靠讀書有所改變。沈奕那邊,要是有課題邀請他參與,問題也應該不會太大。”
蕭良一邊開車趕往鐘秀路,一邊了解沈奕、張叔毅兩人更多的情況。
因為要談事情,就沒有請更多的人參與飯局,跟許建強會合后,就在綜批市場旁邊找了一家蒼蠅館子坐到角落里一張油膩膩的餐桌旁。
剛點好幾樣炒菜,蕭良的尋呼機就“滴滴滴”鳴叫起來,拿許建強的手提電話回過去,片刻后錢少斌按照餐館地址找了過來。
“你真應該配個手提電話,不然聯系不上你。”錢少斌坐下來也忍不住抱怨,他下午又給蕭良打了兩通傳呼,但蕭良沒有搭理他。
蕭良笑笑不解釋。
“蔡春下午了解到合資項目的一些情況,下午就找上門來了。船機廠副廠長于春光你認不認識?他們這時候已經拉上蓄電池廠一正兩副三個廠長去喝酒了;也拉我了,我找借口推辭了。”錢少斌有些焦急的說道。
錢少斌當然急啊。
在市委書記強力干涉下,他重回工作崗位,也明確由他以總師辦副主任的身份,牽頭負責合資項目,甚至他接下來直接代表船機廠,出任合資廠的內資廠長都沒有問題。
不過,錢少斌在船機廠始終是孤立的,甚至之后擔任合資廠的廠長,也是孤立的。
到時候八九十名職工,受人鼓動,不聽他的使喚,他也沒轍;更不要說后續合資項目的談判,以及蓄電池廠的生產整頓、技術改造等等事項,船機廠也自有一套流程,怎么可能是錢少斌一人能說得算?
現在錢少斌就怕蔡春通過于春光,把什么事都談妥了,蕭良跟他就沒有辦法更改了。
蕭良笑了笑,拿了一只玻璃杯,幫錢少斌將啤酒滿上。
“這個于春光這么焦急,是不是多少有些防備了?”
在之前招商大會上,許建強見過于春光,有些疑惑的問蕭良。
“嗯,正常說來蔡春跟于春光早就有利益往來,也不用這么迫切幫著張羅,”
蕭良沉吟道,
“很可能是蔡春主動找上門,給郭晉陽、于春光他們一個試探我們的機會。錢工要是很順從接受安排,很樂意由蔡春主導可能會有的技改或者研發課題,就說明他錢工是愿意融入他們的,就變成他們的‘自己人’了,接下來就是’你好我也好’的局面。要是錢工不愿意配合,他們多半還是會有所警惕的!”
錢少斌也算很務實了,但花花腸子還真沒有許建強、蕭良那么多。
聽許建強、蕭良這一說,錢少斌愣怔了片晌,問道:“真要是如此,那要怎么辦?”
“先讓他們跳幾天,”蕭良不以為是的說道,介紹邵芝華、周軒給錢少斌認識,“邵老師、周老師才是我給蓄電池廠選定的技改課題主要負責人,蔡春跳得再歡,屁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