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輕工業局中層干部到黨組成員,看似僅一步之遙,絕大部分人卻是這輩子都跨不過去的。
蕭良如果僅僅是蕭長華的兒子,沒有那么妖孽,陳泯還沒有那么緊張。
不過,親眼看到蕭良在市委書記羅智林面前談笑風生,親眼看到蕭良在那么重要的大會上主持兩場最關鍵的宣講,親眼看到大街小巷都是蕭良創辦企業的廣告,陳泯哪里敢叫蕭良覺得陳庚同、周志民兩個蠢貨的作為,在他眼里不值得大題小作?
他今天要是沒有遇上卻也罷了,遇上卻還不聞不問,蕭良會怎么想?
陳泯走出餐廳,看到蕭良他們已經拐過街角,趕忙追上去,氣喘吁吁的感道:“小蕭總,小蕭總!”
蕭良與周軒以及張叔毅夫婦正沿街找新的餐館,笑著說道:“大熱天的,陳廠長練習跑步呢?”
“今天的事,真的抱歉,我代表市電鍍廠鄭重向小蕭總您賠禮道歉。”陳泯說道。
“又跟陳廠長你沒有關系,”蕭良雙手插兜笑道,“是我們家狗屁倒灶的破事,惹得外人看笑話而已。”
“不,不,陳庚同、周志民他們做得非常過分,我一定會嚴厲批評他們。”陳泯說道。
“批評大可不必了,陳廠長不用陪他們吃飯了?”蕭良問道。
“知道他們干出的蠢事,我都一肚子氣,哪有心情陪他們吃飯?”陳泯苦笑道,“小蕭總怎么跟我們廠的張工認識的?”
“碰上陳廠長,正好可以跟你說說張工的事,這位是工學院化工系周軒周老師,”蕭良說道,“要是陳廠長還餓著肚子,我們找家小店坐下來邊吃邊聊?”
“行啊,小蕭總給我做東的機會,再好不過了。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為那兩個蠢貨的行為表達歉意啊!”陳泯說道。
也沒有刻意再找地方,就在前面找了一家蒼蠅館子重新點了幾樣炒菜、一件啤酒。
這時候蕭良就直接進入主題,跟陳泯說道:“我剛注冊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跟工學院合作,在能源電化學領域進行一些科研合作。周軒老師兼任科技公司的經理,他跟邵芝華老師,以及化工系的孫楚辭教授,也是張工讀研究生的導師,都推薦說張工在科研方面很有發展水平。所以我今天就特意拉周軒老師過來引薦,想將張工聘請到我的公司擔任助理研究員!”
“這是好事啊,我們廠肯定放人,小蕭總你放心,我們肯定希望張工有更好的發展。”陳泯滿口答應道。
“我們剛才跟張工都還沒有聊到正題,就被剛才的事給岔開了。張工愿不愿意過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呢。”蕭良說道。
“啊?”張叔毅有些發蒙,他妻子更是一臉懵懂。
“這幾年郊縣私人電鍍廠冒出不少,張工水平那么高,應該有不少廠子想請張工過去,張工怎么沒有從電鍍廠跳出去?”蕭良又回到之前被打斷的問題,看向張叔毅問道。
“他這個死腦筋,前段時間就有廠子給他開小兩千的工資,他去人家廠子看過一圈,卻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人家轉頭就聘請我們廠另外一個人,”張叔毅的愛人韋文霞也是潑辣性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事就讓人笑話了大半個月,他還有滿口歪理,真是叫他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