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區、倉儲區,包括車間內部的員工休息室,都嚴格禁煙。
傳達室里沒有空調,這個天氣悶熱得很,蕭良與錢少斌不想跑回辦公樓吸煙,他們又不能帶頭違背廠規廠紀,就近只能蹲到廠門外抽煙解乏。
蕭良卻不想他們在廠門口抽煙這片刻工夫,會看到馮薇玲深夜開車從廠門前經過。
蕭良前世也沒有跟馮薇玲打過什么交道,但西港城信社賬外放貸案發,馮薇玲被捕入獄時就有照片公布出來。
再往后互聯網極度繁榮起來,馮薇玲被捕入獄時的照片還在地方論壇上受到熱議,一時間被好事者評為“最美服刑人”。
不過,西港城信社賬外放貸案的公開資料很少,蕭良僅記得馮薇玲作為信貸部經理被判五年,作為主犯的霍啟德卻在案發前成功潛逃出境,上了紅通名單卻一直沒有抓捕歸案。
馮薇玲的履歷也很簡單,大學畢業在船機廠綜合處工作三年,九一年西港城信社陷入經營困境,船機廠在市政府的協調下大規模追加股金,馮薇玲與霍啟德一并從船機廠調到西港城信社工作,一年后就擔任資金管理部經理,直至被捕入獄未婚未育,五年刑滿后就再杳無音信。
蕭良也是根據各種流傳出來、真假莫辨的小道消息里,判斷馮薇玲入職西港城信社期間,一直都是為郭晉陽控制的情婦,甚至可以說是以色娛人的傀儡、玩物。
馮薇玲跟蓄電池廠沒有直接的瓜葛,就算是打探消息,郭晉陽手下能用的馬仔那么多,也無需馮薇玲深夜開車從廠子外經過吧?
蕭良回到化成車間,全程盯住樣品化成檢測工作,還要兼顧其他兩個車間同時進行的中試工作,偶有閑暇也是盡可能多的回憶前世有關馮薇玲、郭晉陽等人的一些細節性傳聞。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名堂來,但哪怕郭晉陽這次不咬鉤,蕭良也沒有什么著急的。
時間是在他這邊的,哪怕是現在先看著嘉樂崩塌,看著嘉樂崩塌過程中,朱瑋興、沈君鵬、孫仰軍、樂宥、朱金奇、袁桐、張健、周健齊以及羅學嘉、趙嘉良等小嘍啰雞飛狗跳、自相踐踏,也是非常有樂子的一件事。
錢少斌拿著茶杯走進休息室,見休息室里沒有其他人,拉到把椅子坐到蕭良身邊,問道:“馮薇玲這個點從蓄電池廠外面經過,是怎么回事?”
他也覺得這事多少透著些蹊蹺,但西港區賬外放貸的事不能隨便當著別人的面聊,好不容易等到蕭良身邊沒人,走進休息室一起琢磨。
蕭良聳聳肩,他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問錢少斌:“錢叔,你以前認識馮薇玲?”
“那當然,她剛進船機廠在綜合處工作,跟總師辦挨著,很有禮貌、很有靈性,還挺好學的一個女孩子,”
錢少斌對馮薇玲的感觀一向不錯,得知她調去西港城信社,實是與郭晉陽內外勾結,控制西港城信社的賬外放貸罪行,還深感惋惜,搖頭嘆息說道,
“馮薇玲家里住江洲村,聽說有個弟弟前些年得了重病,父親又好賭,還是爛賭鬼,估計就是那時候家里緊缺錢,被郭晉陽他們拖下水了!”
聽錢少斌這么說,蕭良禁不住眼前一亮,驚訝問道:“馮薇玲是江洲村人,還有個爛賭的爹、生病的弟?”
蕭良震驚之余,都想加個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