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祎琳雖然話語權不大,但也是多次在給鴻臣總部的書面匯報里,不客氣的指出朱瑋興在獅山主持工作以來所犯的錯誤。
要不是朱瑋興太心浮氣躁,倉促搞什么新產能計劃,鴻臣還是能進退自如的。
最多壯士斷腕,虧損掉對嘉樂的兩千萬直接投資,而五六千萬港元的產能側投資,完全可以自組銷售團隊,從容不迫的先在東洲、錫江、秣陵等有限的地區,試水茶飲料市場。
朱瑋興搞的新產能計劃,太大而無當了,產能規模一下子放大了十倍。
他們現在要是強行中斷新產能計劃,已經投入的損失要怎么處理?
這里面有沈君鵬的投資,有地方銀行、信用社放出來的貸款,也有朱瑋興在香港籌集的投資。
香港籌集的投資,主要都還是朱鴻召半輩子結交的朋友、故人。
朱鴻召不能任性說對這些朋友的投資不負責,他就是自己掏錢,也要把這一部分損失給填上。
人活了半輩子,不能這點臉皮都不要。
要是強行繼續新產能建設,意味著現在就需要一支足夠龐大的銷售團隊去開拓市場,在華東地區率先建立新的經銷商體系。
要不然明年年中新產能建成,招聘數百名員工進廠吃灰?
直接接手嘉樂?
朱鴻召在商海沉浮半生,卻是輕易不敢動這個念頭。
風險太大了。
如果不接手嘉樂,僅靠朱瑋興等有限的幾名管理人,能在明年過年之前建立起一支足夠龐大的銷售團隊,并初步在華東地區建立起經銷商體系嗎?
想來想去,朱鴻召權衡的還是嘉樂蘊含未釋放的風險到底有多大,以及以怎樣的方式、代價去接手嘉樂。
馮薇玲與程德彪走進三樓的寧海廳包廂,新一輪的商討正陷入僵局。
馮薇玲眼眸掃過沈君鵬、孫仰軍、朱鴻召等人,冷冷的問道:“沈總、朱董事長有商討出什么好的對策來了?”
程德彪名下的星海財富投資,持有嘉樂科技4%的股份。
而除了對鴻惠堂的建設貸款外,西港城信社前后給嘉樂科技發放兩千萬運營貸款,可以說是嘉樂科技最大的債權人。
代表西港城信社的馮薇玲,此時自然有說話的權力跟地位。
之前就嘉樂困境如何化解,以及嘉樂如何歸還西港城信社貸款等問題,馮薇玲就跟沈君鵬、孫仰軍他們爭論過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