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屁股上的屎,你們自己擦干凈!”
“你找人把這個崔辰約出來,我就不信東洲真有誰膽肥了,敢插手這件事!”樂宥蠻橫的朝袁桐叫道。
沈君鵬精疲力竭的揮了揮手,讓朱金奇、袁桐不要理會孫仰軍、樂宥的氣話。
從法律關系上來說,跟肖家的債務,他們也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
他們甚至也可以聲稱在注資嘉樂前受到張健、樂宥、朱金奇等人的蒙蔽、欺騙,可以向他們這些原股東索要賠償,甚至可以更光明正大的將嘉樂賬上所剩的兩千萬資金轉出來。
但真要這么干,后果呢?
跟地方派徹底撕破臉,他與孫仰軍忍受巨額損失、灰溜溜離開東洲,留鐘云峰在東洲沒滋沒味的做一任市長然后調離?
沈君鵬閉眼想了一會兒,說道:
“人家在這個節骨眼做證據保全,背后肯定有高手指點;就算姓蕭的以前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從這一刻起,我們得考慮姓蕭的有插手進來的可能。肖裕軍這個兒子,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啊!”
“是的,我們輕視他了,是我的錯!”朱金奇語氣沉重的說道,“說不定這時候有人跟我傳遞消息,就是肖裕軍的兒子故意安排的,不然不可能這么巧!”
朱金奇以為他已經夠重視肖瑞了,以為自己睡覺都睜著一只眼睛,應該將肖瑞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囊中了,但依舊沒有覺察到肖瑞竟然在那場火災之前就偷藏了票據跟合同。
這怎么可能,竟然之前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露出來?
朱金奇這一刻就覺得后背脊有寒氣竄出來,他猜測埋在肖瑞身邊的那個眼線,很可能已經被肖瑞看穿了,這時候更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說肖裕軍的兒子故意將這消息傳給你,那就說明還有談的可能,”
沈君鵬蹙著眉頭,說道,
“不管怎么說,我們坐這里亂猜沒有用,你讓聯系你的那個人,告訴肖裕軍的兒子,帶上票據與合同的復印件到酒店大堂來。你與袁桐到大堂去見他!如果他做好萬全準備,不至于連東洲大酒店的大堂都不敢邁進!另外,我警告你們,不要搞其他任何動作!肖裕軍的事情,我不管外面人怎么想,但我不想看到這時候有重演;我與仰軍也絕不會摻和這種事情里!”
朱金奇與袁桐對望了一眼,沈君鵬這話很清楚,他們要干臟活可以,但絕不能跟他沈君鵬、孫仰軍沾上任何的關系。
沈君鵬沒有讓樂宥也到大堂,就怕他控制不住脾氣,把事情搞砸了。
“這他媽叫什么事?”孫仰軍這時候情緒稍稍冷靜下來,氣笑道,“省里各種關系夠復雜了吧,誰他媽想到這鳥地方,到處都是枝節、陷阱!”
沈君鵬也是后腦勺隱隱作痛,他南下闖蕩十多年,可以說是最早吃螃蟹的那一批人,自以為經歷太多的大風大浪,卻從來都沒有遭遇如此錯綜復雜、令他感到如此精疲力竭的局面。
也許他們的家世,實際令他們以往所經歷,都是鮮衣怒馬、紙醉金迷,并沒有機會見識到底層真正的殘酷與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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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銘跟在肖瑞身后,走進東洲大酒店的大堂,叫冷氣一激,寒毛都立了起來,東張西望好一會兒,才驀然看見朱金奇、袁桐坐在角落的沙發里,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他們打量。
張銘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硬著頭皮跟肖瑞往角落里的休息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