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羅智林內心也希望東洲保健品行業能暫時穩定住,不希望看到嘉樂科技驟然垮塌,以免觸及西港城信社這個大雷。
不過,就算嘉樂科技暫時免于崩盤,就算西港城信社的資金黑洞暫時不引爆,但也不意味著他們能一直干坐在那里袖手旁觀。
他們最終還是希望西港城信社的資金黑洞規模,能一步步縮減,最好到最后,就算引爆,市委市政府也能夠完全兜得住。
郭晉陽他們會因為內心的畏懼,主動收縮城信社的資金黑洞嗎?
羅智林對郭晉陽這些人肯定不抱以期望,但眼下除了進一步加快船機廠配套廠的剝離改制工作外,除了尋找央企、省企接手造船廠,對船機廠進行拆分外,也只能寄望蕭良能有更多的手段,迫使船機廠的資金,不得不從西港城信社一點點擠出來,達到縮減西港城信社資金黑洞的目的。
羅智林支持宿云山能源小步快跑方案,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基于這點。
誰能想到嘉樂危機會提前引爆呢?
“鴻臣應該會暫時先以托管的方式,接手嘉樂科技的運營,這次研討會還算有所成就吧!”
蕭良這兩天看似沒有怎么發言,但腦子一直在瘋狂運轉,也有些疲憊,將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與心思,匯報給羅智林知道,
“如果這事能成,鴻臣在東洲的茶飲料業務,應該還能再將一部分資金從西港城信社擠出來。還有就是經歷這次危機,郭晉陽、于春光他們在分廠籌建上,態度應該有所軟化……”
“鴻臣的茶飲料業務,靠不靠譜?”羅智林頭痛的問道,“倘若又是草臺班子亂搞,就算成功將資金擠過去,將來還是難以估料的危機點。”
將西港城信社賬外放貸的資金,盡可能擠到鴻臣的涼茶飲料業務,迫使這些資金由暗轉明,就算西港城信社爆發大問題,亦或郭晉陽這些人逃亡海外,這部分的資金去向也是有據可查的。
不過,倘若鴻臣的涼茶飲料業務不靠譜,在經營過程中導致這筆資金發生巨大虧損,就還是一堆爛賬,并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埋了兩條暗線進去,希望能發揮一點作用吧,”
蕭良說道,
“一個是肖裕軍的兒子,溪口鎮果汁廠發生火災前,他暗藏了一部分關鍵票據與供應合同,他一直沒有敢將這些票據與供應合同拿出來。嘉樂爆發危機前后,他兩次找到我,我最后建議他拿這些票據與供應合同,找嘉樂談判,以債權人的身份,或者借這個機會,迫使沈君鵬、孫仰軍他們拿鴻惠堂飲料的一部分股份,沖抵之前的債務。還有一個暗線是鴻臣創始人朱鴻臣第三房妻子的女兒朱祎琳。目前鴻臣創始人朱鴻臣重病臥床,鴻臣的實際控制人是朱鴻臣的大房及長子朱瑋益以及朱鴻召等人。朱祎琳擔心朱鴻臣病逝之后,她的地位岌岌可危,愿意與我合作。因為肖裕軍的死還是有疑點的,所以我在挖掘這兩條暗線之前,沒有提前跟羅書記您匯報。現在只能期待通過這兩條暗線多少發揮作用,先確保這一塊不出將來難以收拾的大雷!”
“嗬,朱祎琳做了你兩個月的鄰居,這么快就被你策反了?”許建強笑問道。
“我這叫以德服人。”蕭良笑道。
“什么鄰居?”唐繼華還不知道這事,好奇問道。
“朱祎琳留在內地工作,沒有什么朋友,她平時就住在秀山家園,方便夜晚與周末,在工學院的圖書館或校園里轉悠。我因為要兼顧實驗室那邊的工作,主要時間就住到秀山家園我哥之前當婚房的小房子里。非常巧了,恰好跟朱祎琳做了鄰居,”蕭良說道,“朱祎琳肯定不喜歡我,但做了兩個多月的鄰居,朱瑋興這些人卻還完全不知道這事,我猜測朱家內部不簡單,就托熊志遠在香港打聽了一些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