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將煙跟火機遞過去,示意陳勝軍將煙點上說話,笑道,
“糾紛發生時我就在現場,還一起到派出所參與了調解,這是我為什么在這里的原因。至于為什么誰都不知道我應該在這里呢,是因為我覺得這是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占道經營該處罰就處罰,動人打手該賠償就賠償,哪怕是拘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犯不著以勢壓人,讓派出所公正處理就好,所以當時也沒有想過要麻煩陳書記,參與調解時,也不用我做筆錄……”
“事情就算變成這樣了,也只是小蕭總一通電話的事情吧?蔡……那個,不管誰在背后想搞事,肯定也會收手了!”陳勝軍說道。
“你就直接說蔡金生唄!陳書記都已經下樓來了,還要替蔡金生遮掩什么,還怕得罪人啊?”蕭良微微一笑,問道。
以蕭家的能量,蕭良此時已經知道是蔡金生在背后搞事,陳勝軍一點都不意外,但也不明白,蕭良既然都知道發生什么了,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易如反掌,為何還堅持要葉曉華這時候將他喊下樓。
蕭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
“說實話,這事要解決好,對我來說,真的很簡單,一通電話告訴派出所,餛飩攤主是我公司員工的父母,或者讓公司派一名律師到派出所交涉、協助調查,我想這事可能都已經解決了。甚至我想更進一步,讓蔡金生、郭建聰這些人得到應有的處理,給羅書記打電話匯報一下,也能解決好。不過,我有一點點不甘心啊。對了,全市上萬名公職人員,一個個都不沾事、不惹事,所有的不平事,都指望羅書記唯一一個青天大老爺來主持公道嗎,陳書記,你甘心嗎?”
“……”陳勝軍一時不知道接什么話才好。
“陳書記你應該知道我在創辦南亭實業之前,經歷過什么,也應該就能猜到我最痛恨什么吧?”
蕭良抽了一口煙,拍了拍葉曉華的肩膀,示意將儲物箱里的錄像帶拿給陳勝軍,說道,
“陳書記,這是車主陳坤今天在醫院里活蹦亂跳,甚至還在單人病房里跟他婆娘來了一炮的錄像。我們要不要做個游戲,這事不找羅書記,我也站旁邊看戲,看看單以陳書記你個人的努力,拿著這盤錄像,能將這個案子翻到什么程度,能將幾個人拖下水?”
陳勝軍有些燙手的接過錄像帶,沉吟良久,緩緩說道:
“要是有確鑿證據,這個案子本身就不復雜了,但說以我個人的努力,能不能推動真正深挖下去,將蔡金生、蔡軍父子以及郭建聰都挖出來,接受應得的處置,我真不好說。一直都在傳蔡金生要提副區長了,走的是市常委組織部長唐鵬飛的路子。今天也比較巧,可能是蔡金生做賊心虛,知道我在打聽這件事,就把我約到山里一家叫桃溪源的飯店吃魚,試探我跟這事到底什么牽涉;趕上唐鵬飛的兒子唐逸凡跟朋友晚上想要找地方吃飯,就約到一起。這事,唐鵬飛的兒子應該是不知道的,但蔡金生與唐鵬飛部長也確實是有些關系的。”
“反正就當是一個游戲,不用太計較結果。”蕭良懶散的說道。
陳勝軍心想蕭良不計較結果才叫見鬼了呢,但蕭良都這么說了,他能怎么辦,吐槽他?
“行,我先回去理理思路,”陳勝軍說道,“然后明天找幾個人試探一下,看看這幾個人的態度如何,再跟小蕭總匯報這個游戲怎么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