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市容市貌、占道經營以及違建等相關的城建監察工作確實屬于街道管轄的事務,一般情況下怕遇到硬茬,街道才會請求派出所出警協助。
派出所內部對這種沒有油水的苦活累活,一般則是抗拒的,但在上級部門的要求下,又不得不配合。
同樣的道理,城建監察工作,街道當然可以不要求,或者拒絕派出所的出警協助。
陳勝軍在秀山街道不是直接分管綜治辦的黨政領導,但他作為黨委副書記,不要說帶隊的陳佩蕓僅僅綜治辦副主任,就算是副主任兼綜治辦主任的楊成漢在這里,也不能說陳勝軍站出來過問一下,是越權。
黨委對轄區所有黨政事務天然就有知情權、監督權,只要是該級黨委成員就可以行使這一職權。
再往大里說,人民群眾更有監督權——當然這要看是誰說了。
陳勝軍將郭建聰扔到一邊,轉身看向陳佩蕓,問道。
“陳主任,你作為秀山街道綜治辦副主任,也是這次的帶隊領導,你來給有困惑的群眾解釋一下,為什么占道經營不在現場進行處罰,過后可以追到人家家里收繳違法物品,依據的是哪個條例,哪個辦法?同時你再解釋一下,群眾對這點感到疑惑,希望執行人員進行解釋,怎么就成了阻撓執法了?”
“……”
陳佩蕓傻在那里。
她經歷招工提干,進了區政法委工作,然后再到秀山街道提了職務,肯定也經歷過不少事。
只是這些年,她學會了迎來送往、曲意奉承,學會了左右逢迎,學會凡事要先吊別人胃口,聽說下蹲能提高緊握力也偷偷刻苦練習了好久,也見識過不少提起褲子不認人的王八蛋。
只是昨天在車里還有心摸她大腿卻沒賊膽,今天卻像毒蛇狠狠咬她一口的孫子,她這么年輕,還沒有經歷過啊!
“既然陳書記覺得群眾有疑問,有權質問,不是阻撓執法,那這里就沒有我們什么事了,”郭建聰黑著臉說道,“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收隊先走了!”
陳佩蕓更傻了,沒想到郭建聰會直接將她扔在這里走人。
郭建聰他不走不行,整件事太詭異了。
如果陳勝軍真跟胡學慶家有什么密切關系,昨天就直接說他要給胡學慶家撐腰,蔡金生就算已經是副區長,也只能選擇私底下將這事化解掉。
要不是如此,蔡金生也不會在桃溪源安排酒局,謹慎先試探陳勝軍。
今天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陳佩蕓開出上門收繳占道經營違法物品的罰單,可以說業務不熟悉,只能算失職,大不了向胡學慶家賠禮道歉,在街道內部進行通報批評。
然而醫院那邊已經做好車主陳坤的輕傷診斷,區公安局也據此對胡學慶進行了提審——所有一切都留下了記錄,又牽扯方方面面,想銷毀都沒有可能。